089 新年[第1頁/共3頁]

裴二爺與戚公公相視一眼，便笑說：“多謝戚公公。”雲卿才謝過接了。

雲卿驚奇，轉頭看他。裴二爺便坦開闊蕩讓她看夠了，方揉揉她的頭髮輕聲說：“爹會把最好的都給你。”

雲湄神采一絲一毫也無竄改，還是溫和含笑說：“好，你安排就是。”

見裴二爺和戚公公似另有話要說，便以添茶為由先下去了。纔出了花廳，便見六哥兒負手而立在門外候著，轉頭那一眼目光沉寂一如初見，倒是自有貴氣與嚴肅。見雲卿捧動手爐，因笑說：“好東西，可給收好了，轉頭你若不喜好，有朝一日還可再送我。”

裴二爺便笑：“是吧，略有幾分相像，我也是看著閤眼緣才收做義女，安知天恩浩大，竟給了她親女的恩情，如此一來，何止赴湯蹈火，真叫我鞠躬儘瘁也隻怕不敷謝恩了！”

裴二爺雖不是驕貴的人，但因長年在外遊山玩水，物華城人多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如此轟轟烈烈連著鬨了幾天，裴二爺收了義女的事天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時候大家都戀慕雲卿，隻覺她此生倒不必王公貴族家的蜜斯差多少。

除夕守歲，雲湄倒也來了，隻是即便穿戴新裁製的衣裳、細細塗了脂粉，也涓滴諱飾不住眼底深深的倦怠。但她神采彷彿有悟道般的安靜與平和，聽到裴二爺與雲卿父女相稱也隻是點點頭，柔聲對裴二爺道聲謝罷了。

年初五，卯辰相接時天還昏暗淡，雲卿便被蒹葭喚醒了。蒹葭在一旁吃緊忙忙說：“快起來，皇宮裡來人了！二爺正接旨呢！”雲卿一聽，訝然問：“現在？”但是來不及細想，也隻得倉促洗漱換衣，等綰好髮髻抹上脂粉一起小跑到“十丈塵凡”花廳，那聖旨倒是宣讀罷了，隻餘裴二爺邀了為首一個寺人喝茶。那寺人比裴二爺年紀略長，錦衣華服，膚色極白，疏眉不必，舉止妖嬈。但一雙眼睛畢竟是甚麼人都看過，見雲卿出去，隻一眼便起家客氣地說：“這便是蜜斯吧？”說著便要施禮。

隻是六哥兒卻冇在初二那天走，雲卿問，六哥兒卻說：“我猜也是初二來，以是著人給絆住了，那些人恐怕獲得破五才氣到。”

雲卿這才猜的這手爐的來源，一時更加愛好。六哥兒便叫蒹葭先去添茶，見四下無人纔對雲卿說：“你可聞聲那聖旨說甚麼了？”

雲卿隻見煙花燦爛，紫蘇、紫苑連同白芍、白果等人一起鬨雲湄，雲湄手上拿一把細細的滿天星冷焰火，茲茲作響，忽明忽暗，異彩流光，但她雖笑容馴良，卻目光空寂，映托著美好麵貌，當真是說不出的斑斕與奇特。但是又實在看不出甚麼眉目來，便隻得搖點頭說：“不困，就是看我姑姑有點……罷了，我轉頭再問她吧。”

六哥兒笑說：“真是享著胡塗福了。聖旨上說，徒弟他救駕有功，皇上感念其恩以是召侍擺佈，不料是以阻斷了你們父女，扳連你受了大痛苦。皇上秉承仁善，心有愧意，以是重賞了徒弟與你。彆的，先前單隻說把嵐園犒賞於徒弟，現下確是指明賜給徒弟這一脈，能夠傳於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