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廢寢忘食 著書立說（2）[第1頁/共2頁]

第二，發兵伐敵，千裡交戰，國與民俱耗財力，粉碎耕耘，殺人逃亡，塗炭生靈，為爭一旦之勝，故倘鄙吝爵祿款項，不肯用間，致因不體味敵情而敗，則為“不仁”。如此將帥，非軍之良將，主之賢佐；如此人主，亦非致勝之君也。明君賢將，以是動而勝人，勝利出於世人之上者，先知也。先知者，不成取於鬼神，不成以舊事類比，不成以察看日月星鬥之位占卜，必取於人，故重在用間。

今後，自田書以下，一概改姓孫，孫書、孫憑、孫武……

今後，孫書食采於樂安，但他並不到樂安城居住，隻是派邑宰去辦理。為了政治鬥爭上的需求，孫書將家自田班村搬到了齊都臨淄，天然，自此今後，田班村也就改名孫班村了。

今後，孫武將行李搬進了書房，吃在這裡，睡在這裡，事情在這裡。這裡是簡山牘海，孫武像一個獵人，肩扛戈矛，跋涉於崇山峻嶺當中，闖蕩於莽莽林海以內；又像一名漁翁，駕著一葉輕舟，劈波斬浪，顛簸於汪洋大海之上。他衣無寒暖，食無定時，寢不上床。氣候驟寒，他不曉得在外邊加一件外套，彷彿他胸中正燃燒著一團烈火，對外界氣溫的竄改並不敏感。一日三餐，仆人將飯菜端到他的書房來吃，但是，常常是午餐端來了，早餐尚未動；晚餐端來了，午餐一口未少。母親來柔腸規勸，他無動於衷；父親來峻厲斥責，也無濟於事。在這一較冗長的時候裡，飲食的吵嘴，對他來講無關緊急，因為，哪怕是燕窩魚翅，熊掌駝蹄，他或不肯啟口沾唇，或狼吞虎嚥，食而不知其味。而當感到饑餓，需求進食時，信手抓過一個乾硬的饅頭，夏季裡，這饅頭或許正結著冰碴，卻嚼得正香，有滋有味。夜間，他曲肱而枕，合衣而眠，伏案而睡。所謂睡，不過是打個盹，養養神罷了。他的幾案旁有一盆冷水，冷水中有一方葛巾，每當睏乏襲來，他便以冷水擦麵，或把全部頭臉都伸進麵盆裡浸泡半晌，夏季，盆水結冰，結果更佳，一夜數次，晨光便爬上了窗欞。在偌大繁華的齊都臨淄，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老是這扇窗子熄燈最晚，亮燈最早。實在，這裡的燈燭光夜夜徹夜達旦，直至為朝霞和晨暉所吞噬。

齊景公的政令，誰敢違背！第二天早朝，金殿以下，文武兩列，百官跪得黑壓壓一片，比以往多了多少，很多長年不參與朝政的老臣也都趕來了，不知國君將有如何決定國度運氣的聖旨公佈。氛圍也較前寂靜厲穆，如臨大敵，如行大典，導致很多貪贓枉法的大臣心胸惴惴，唯恐大難臨頭。那麼，本日齊景公公佈的聖旨究竟是甚麼呢？這聖旨是：田書伐莒有功，自本日起，賜姓孫，封京畿北鄰肥饒敷裕之樂安為其采邑。

聞旨，群臣無不驚奇，田書雖伐莒有功，但這封賞也太厚重了些，為官平生或半世，影象中未曾有過近似的事情。但君命如山，誰敢說半個不字！是以，驚奇以後，紛繁高呼君王賢明，賞功罰罪，利國利民，並前後向田書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