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擱淺[第1頁/共4頁]
“看甚麼?”
很久,他才道:“皇叔,那我,難道已經禽獸不如了?”
“我曉得了。”
“我既即將監國,皇叔若想借玉璽一用,也並駁詰事。”
蕭獨垂下眼皮,並未詰問,我也未多言。言多必失。即便現在我不會動手害他,今後也必有一天,我會將他視作親信大患。到時,恐怕便不是下毒這麼簡樸的事,而或許是要兵戎相見的。
“我看,皇上並非非常放心太子,不然,就不會答應虞太姬在他北巡期間垂簾聽政了。”
“回太上皇,主子傳聞,是因魑國叛將烏頓自主為王,昨日已舉兵進犯北疆,皇上三日以後便要出發北巡以震士氣,而楊堅昏死不醒,隻能從楊堅府宅中查起,皇上等不了那麼久。不過,皇上說了,此事要等他返來再行訊斷,太子隻能查,不成自作主張。”
他將藥瓶往我眼皮下一遞,斜伸脖子,指指頸側咬痕。
“你情願對我說實話,我真的很歡樂。”他俊美鋒銳的嘴唇近在天涯,像一把出鞘的刀要剖開我虛假的麵具。他的呼吸透著情-欲的腥,充滿了侵犯意味,我一瞬竟覺心驚肉跳,想起阿誰混亂的夢,我身著龍袍坐在皇位之上,咽喉卻受製於狼口。
“不當。”我禁止道,“我這身子,誰看都曉得是男人。”
我心中格登一下,這位虞太姬不是彆人,恰是蕭瀾的養母,我父皇的一名昭儀,父皇駕崩後,她便削髮爲尼。蕭瀾即位後,她也一向住在冕京最大的神廟當中,並未進宮,誰料現在竟被請來垂簾聽政。我傳聞此女有些手腕,若不是當年入宮太晚,獲封昭儀時我父皇已大限將至,她恐怕能爬到貴妃的位置,恐怕不好對於。
窗外剛下過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氣溫陡降了很多。
我沉默一瞬:“他未直言,孤也不曉得。”
我挺直腰背。藥膏抹上來,有些刺痛,但我到底是打過仗的,還能忍耐。反倒是他的手常常觸碰到皮膚,就令我如被火星濺到。
我聽他這放浪不羈的態度,心下更是憤怒。
我惱羞成怒,忙繫腰帶,雙手卻忽被蕭獨握牢。
“為何皇上要命刑部侍郎幫手太子徹查此事?”
蕭獨瞳孔縮緊,一手重而易舉就將我腳踝抓住。
我想到剛纔之事,真是坐立不安,可此時也冇法避嫌,隻好背過身子,盤腿坐好,由他將衣袍褪至腰際。一隻手撩起我的頭髮,他這行動極和順,似是對待結嫡妻,我如坐鍼氈,隻非常悔怨招惹了這小狼崽子,誰知他會成了婚還放不下對我的心機?
“禽獸……不如?”蕭獨一字一句反覆一遍,卻未答話。我恐激得他逆反,轉頭看去,卻見他竟像笑了,也不知在笑個甚麼。
他笑了一笑:“哦?皇叔這麼急?是去趕著取甚麼?”
醒來之時,天氣暗淡。
“勞煩皇叔。”
順德一邊服侍我換衣洗漱,一邊道:“太上皇可知昨日玉璽失竊一事?宮中風聲很緊,太上皇的人最好謹慎些。今早我傳聞……”
我便趴在他身上,吸了個暢快。待垂垂回神,隻見他頸間鮮血淋漓,緊束的朝服領子亦已敞開, 暴暴露一線古瓷般的胸膛, 狹眸半斂, 抿著薄唇,倒似被我這個叔叔輕浮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