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件美好的事情[第2頁/共3頁]
這時有個“臘咩”過來,徑直將一個竹根摳的大酒杯舉到龍嶠麵前。
糯米釀的甜酒在竹杯裡微晃,酒香清冽直撲鼻端,恰是暌違十年的家的味道。
現在見麵,石才生不冷不熱酬酢了兩句,楊有財則同小時候一樣陰陽怪氣。
龍嶠撣下落花朝寨門走,猛聞聲一聲“噢嗨丁”,劈麵有歌聲如溪水迸發,頃刻間灌入他的耳,浸了他的心,捲走他的魂。
這端方龍嶠當然懂。
楊有財被他勒出一臉僵笑:“早就鳥槍換炮咯,歡迎隨時來看。我阿爸不攆人了,真的。”
吳順拍拍龍嶠的肩:“哥你就唱一個唄。”
當中的“臘咩”十八九歲,笑容內疚,一把嗓子又甜又亮:“天上祥雲現五彩,稀客忽從天上來。砍下樹枝遮坡嶺,莫讓客人灰沾鞋。”
一個叫楊有財,小時候用糖紙包番筧條換玩具,現在是石大力口中年青有為的企業家,執掌的家屬企業是寨子裡獨一的小賣部。
“開個打趣!”吳順嬉皮笑容地爬起來,“哥你認不出啦?那是曉丹呀,楊曉丹!小時候你揹著她去撾球!”
龍嶠不自發挺直脊背,平放膝上的雙手垂垂緊握成拳。
幾個“臘咩”紛繁說“該打”,又衝著吳順現編了幾段歌。吳順咧著嘴由得她們挖苦,歡愉的笑聲在山穀間迴盪。
攔路的“臘咩”笑著取走一根竹竿,相互互換個眼神,領唱又起了新的調子:
“拾掇得怪奇特哩。哎,小時候我們常說的那句歇後語是咋說的來著?”
遙遙一座牌坊簷角斜飛,恰是雲頭寨的寨門。進了這道門,行過寨頭花橋,就是真正的回家。
龍嶠嘴唇翕動,忽的哈哈大笑。
“仇家,仇家!現在大家都離不到手機,我年紀大了也愛耍。”石大力在旁笑吟吟說,又同財經委員感慨,“看,他們兄弟豪情多好。”
除了村乾部,特地來此恭候的另有寨裡兩位勝利人士。提及來,同龍嶠還是穿開襠褲的友情,見麵該互稱一聲“兄弟”。
龍嶠聳聳肩,估摸著再摟一會兒楊有材就該喊骨折了,才鬆開手。他從小就同這兩人玩不到一起,現在也冇籌算來往,對付了幾句就轉向石大力:“那天在縣城,有個方書記幫了忙,我想同她道個謝。”
吳順猛打方向盤,艱钜地把比亞迪塞進寨門旁的空位。車頭挨著山崖,車門一開,先被一簇簇開滿小白花的垂藤撲了滿頭。
“有我在咋能夠找不到路?”吳順跳出來保衛網約車司機的莊嚴,“我龍哥是尊敬人,返來先拾掇形象。”
龍嶠一腳把吳順踹趴在雞籠上:“不會說話就閉嘴!”
龍嶠一飲而儘:“再來!”
“好哎!”花橋上有人鼓掌,是石大力帶著幾小我,都是一身齊劃一整的亮布衣。
這是唱攔路歌時毫不該產生的。五個“臘咩”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吳順挺身而出,放開喉嚨就吼:“稀客本是自家人,進寨比如葉歸根。砍下樹枝莫遮嶺,自家好認自家門。”
他說得大聲,楊曉丹聞聲了就扒著火伴肩頭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