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尚小（9）[第1頁/共3頁]

既然他是這麼好的人，史乘上血淋淋的記錄又是為何……一向不能解開的疑團再度繚繞在荀歡心頭。

“殿下，裴涯公子求見。”侍衛的通傳打斷了荀歡。

聽聞是裴淵的弟弟，荀歡的心底天然騰起一股親熱感，她招了招手，“你來看徒弟麼？”

可貴與裴淵的家人相見，荀歡感覺她必必要珍惜這個機遇。

她個頭嬌小，隻能瞧見裴淵正躺在房間絕頂的床榻上。

“你們都守在內裡吧。”

“一點不痛。”裴淵咧開乾枯的嘴角，微微一笑。

疇前每次見他，他都是一副偉岸筆挺的身影，時而凝眉長思，時而談笑風生。而現在，玉樹傾頹，他再不複奕奕神采。思及此處，荀歡一陣心傷。

她瞧見他胸前的傷，已經被紗布層層包裹，可還是擋不住緩緩外滲的鮮血。

太子走後，房內隻剩下裴家兩兄弟。

荀歡從狹小的門縫裡悄悄鑽了出來，又合上了木門。

此時現在，她有太多話想向他傾訴，卻又無從提及。

裴涯聽聞這個稱呼，差點冇噎住，“太子殿下可直呼在輕賤名，師叔――鄙人實在受用不起啊。”

“徒弟，你醒了！”荀歡手腳並用爬上前去，用力力量擠開了裴涯。

“徒弟的弟弟就是師叔。”荀歡一本端莊，又頓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在人前喚你師叔的。”

說話間，門外的侍衛傳話，說是天子命令召太子回宮歇息，不能遲誤。

哄人……終究，荀歡還是點了點頭，假裝信賴他。

裴涯恭敬有禮，眸中清澈，一舉博得了荀歡的全數好感。

“太醫熬好了藥，鄙人是來喂兄長喝藥。”

荀歡還未等跑出東宮殿，就被四周巡查的禁衛們抓了個正著。

公然統統都如裴淵所料，次日一早，秦徽就另派了朝臣，來東宮殿暫替裴淵的位子。

“這――這我就不知了――”

很久過後，恰好四下無人，大師都在門外候著，她一邊盯著裴涯，一邊甜甜問道，“師叔，徒弟常日裡在府中，都做些甚麼？”

荀歡紅著臉，不敢再多看裴淵，恐怕裴淵下一刻就展開雙眼，逮她正著。

裴涯隻得擠上前來，坐在床榻邊，拿著藥匙，一匙一匙地幫裴淵喂藥。

“哦！”荀歡隻略微挪動了一下屁股，人還是坐在床上，她要離裴淵近近的！

“好了，二哥，不要再說了。”裴涯不忍他身負重傷還如此辛苦，“我會考慮，我都聽二哥的。二哥也放心，太子秦翊一心牽掛你，就算秦徽想換人，我看這個千歲一定肯承諾。”

“如何會？你和徒弟但是兄弟呀！”荀歡向前探了探，給裴涯好大的壓力。

裴涯上前一點，伸伸手還是碰不到他兄長的臉，一時略有難堪，“殿下，你擋著路了……”

燭火搖擺，昏黃暗淡，隻要多少值夜的太醫還守在太病院裡。荀歡在侍衛的指引下，終究來到了裴淵的房前。

“我不是太子如許的頑童，在我餬口的期間裡，我與現在的你是同歲……”

“鄙人裴涯，裴淵之弟。太子殿下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