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花魁和紈絝子[第1頁/共3頁]

纔不過瞭解不到兩個時候，就已是親熱得要稱姐道弟，這類事在館子裡倒也常見，小廝狗兒並不奇特，目光閃了閃，就笑嘻嘻地向少年施禮，“見過孫小爺。”

兩個女娘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籌辦等送了這位小郎君，就打發人來這院子門口，好好地探聽一番顛末，這霜霜小蹄子，仗著年青仙顏，眼睛幾近長在了頂門上頭，不把她們這些白叟兒當回事，也不想想，當年她這個鄉間小丫頭初被買出去的時候，那縮手縮腳，大字不識一個的蔫凍貓子樣，是誰給她教的字兒，是誰帶她學的琵琶小曲兒？

香憐悄悄地附耳過來，一手扶著小郎君的胸膛，光亮正大地揩點油水，眼眸橫斜，“小郎君可敢作這買賣麼？”

玉愛接上去道，“這來源略有些兒不太明白的貨色，固然擔著些許風險，可這此中的油水也是最足的，小郎君如果膽兒大，無妨弄一批貨色，販到他處，少不得厚厚賺上一筆……”

俄然卻聽乒的一聲，彷彿是杯碗摔碎，世人還未驚奇，那院子裡已是乒乒乓乓地鬨騰了起來！

香憐忽道，“小哥哥，眼下倒是有個贏利的門路，就不知你願不肯意？”

這類貴公子，她們這些人老珠黃的很有自知之明，熱忱號召著領到前廳讓媽媽去安排，並不敢上前兜攬，公然聽小廝們傳話說，這貴公子自稱姓高，一脫手就是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開口便要點他們倚紅會館的花魁娘子霜霜女人哩！

兩位女娘並著小廝一併陪著少年往大門處走去，路過中間幾個精美富麗的大院子，聽著裡頭模糊傳出歌吹樂笑之聲，望著門口那較著瑰麗很多的彩燈，兩位女娘眼中不由透暴露一兩分的感慨之色，想當年嗬……

不過那些長相端方嘴甜能說的小廝們，在這館子裡的日子也不算差，好歹衣食無憂，比那些鄉間貧民家吃不飽飯的泥孩子們強很多了。

小郎君又驚又喜，忙細問，“有甚麼贏利的好門路，兩位姐姐請說，若真能賺到銀子翻身，弟弟定忘不了姐姐的好。”

香憐便道，“不瞞小郎君，是這麼回事，我們這山、陽縣，本是個水陸交道要地，南來北往的客商大把大把的，這此中……魚龍稠濁，有白道的，有黑道的，更有那來源略有些兒……”

“狗兒，你領這位小爺去尋劉三爺，就說這位孫小爺，是我們姐妹倆新認的乾兄弟，請他多多照顧些個。”

“兩位姐姐莫惱，待鄙人回了故鄉，另想到了體例，掙得大錢，再來看望姐姐……”

香憐玉愛都向少年笑道，“小郎君儘管放心，我們姐妹二人，說的那位劉中人，在城裡做買賣也有十來年了，向來冇出過岔子的……”

玉愛跟香憐對視一眼，亦是明白過來她要說的是啥，不由拍掌笑道，“還是香憐姐姐轉得快，那倒的確是個好體例……”

說到熱絡處，玉愛抱著琵琶彈唱了幾支小曲兒。

“小哥哥這是？”

“小哥哥……”

三人談笑一番，都是各種本城妙聞微風月掌故。

“這，這，就怕靠不住……姐姐也曉得，我是賠了本的，現在就剩下川資錢和一點子成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