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母子隔心(2)[第3頁/共4頁]
容若臉上微微一紅,取了方纔給楚韻如看的詔諭,雙手奉給楚鳳儀。
一向侍立一側的趙司言應了一聲,從腰間取下一隻明黃絲緞包裹的小盒子,盒子口被一黃金小鎖鎖住。
“我冇有事。”鳳輦裡的聲音,微小降落得幾似不屬於人類。
容若不敢辯論,在這類母性的關愛之前,也不好辯論,隻低頭認錯:“都是兒子一時打動率性,闖了禍,又轟動了母後。”
“天子。”楚鳳儀一進大殿,也不睬容若和楚韻如正在按禮數下拜,快步過來,一手挽一個,細細把他們重新看到腳,才歎道:“幸虧你們都冇事,不然叫我”話冇說完,聲音哽咽,眼中有霧氣閃現,忙用手帕拭了拭淚。
趙司言看了看詔諭,又道:“皇太後明察秋毫,實非常人所能及,隻是賢妃畢竟是攝政王的義女,如許不給攝政王顏麵”
“她也是個不幸女子,男人的戰役,傷的老是女人,能讓一個超脫苦海,也算積件功德。你去宣旨時,乾脆讓她不必到永樂宮請罪告彆了,連天子與皇後那也不消去了,她進宮兩年,我也未曾善待過她,就免了她這最後一場辛苦的熱誠吧!”
“是。”趙司言愣住了腳步,不再跟從鳳輦,隻是目光遙送著鳳輦的遠去。隻覺那裝潢了無數黃金珠寶的豪華鳳輦,清楚就是一座黃金打就的活棺材,冇有一絲一毫的人氣、活力,活活埋葬了一個女子的平生。
固然她感覺容若的行動,如此非常、難以瞭解,卻又因那一聲“不幸女子”震驚了女兒情懷,柔嫩了心腸,似水普通輕柔地說:“皇上有這般寬大胸懷,臣妾敢不從命。隻是,皇上雖是一片美意,但賢妃被逐出宮,多少也是蒙了熱誠,心中隻怕會記恨皇上。”
楚鳳儀也自袖中取了鑰匙,翻開黃金鎖,拿起皇太後玉印,悄悄蓋在詔諭上。卻冇把詔諭還給容若,收起印璽後,連著詔諭一起拿著站了起來:“這件事,由我來為你們辦吧!你們年青,這些惹人厭憎的事,不要沾了。”
“隻是,賢妃畢竟是天子的妃子,還是例,如果失德,也該賜死或打入冷宮,怎可趕出宮去?”
楚鳳儀微淺笑了一笑,笑容平平而安閒,低喚一聲:“趙司言,取皇太後印璽。”
“我求陛下,今後如果俄然動了甚麼心機,想像對賢妃一樣來為我著想、替我安排,非論是甚麼,都請先奉告我,不要讓我曲解陛下,痛恨陛下。”楚韻如的話仍然悄悄柔柔,但細一衡量,又覺分量沉得讓人接受不起。
楚鳳儀昂首看向容若,目光非常深長:“天子,我和你是母子嫡親,你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不管你要做甚麼,我老是會幫著你的。”
楚韻如聞言屈身見禮:“臣妾有一事相求聖上。”
楚鳳儀再也顧不得禮節風采、皇家端方,伸手重撫他的頭頂,帶著淚含笑說:“天子若能長保龍體,平生安然康泰,就是最大的孝敬了。你就是再有甚麼事,急了惱了,也不該如許冒險,平白惹怒攝政王做甚麼,為了一個宮女,這是何必呢?天子現在也長大了,懂事了,當今危急重重,天子也都明白,我安排了這麼多人手在天子身邊,多少險而又險的事,擋下了、壓住了,也全當冇產生,這苦心,天子也該曉得?皇上就是再氣再怒,也該來和母後說一聲,天大的事,由母後出麵為你爭一爭,總也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