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柒』荷蒸豆腐[第1頁/共4頁]

現在倒是派上用處了，隔壁房撿了床破棉絮墊在炕麵上，再蓋上這件繡袍，褥子和被子都全了。

一邊把她藕節一樣的小短腿兒抓高，就著濕掉的尿布擦拭她的小屁股。

陸安海抬起小嬰兒的屁股，照著她幼粉的小短腿上打了兩下，啪啪，叫你尿炕，叫你尿炕！

在那荷葉肉隻剩下小半盤的時候，楚昂終究截住了楚鄒的筷子，淡淡笑道：“吃飽了麼？含塊點心壓壓底。”

然後就把她放回炕上去，手背蹭過她的額頭，燙得短長。掌心覆上去一試溫度，不由嘶了口寒氣――發熱了。

但他麵上冇有表示出來，還是雋雅冷酷地用著炊事。著一襲明黃色圖龍案常服，髮束玉冠，五官精美而清貴，叫人不敢昂首多看。

這差事但是天大的犒賞，做好了得小皇子喜好，將來前程不成限量。陸安海趕緊恭恭敬敬地屈膝磕了個響頭：“是，謝柴爺爺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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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哭得那麼短長，不幸萋萋的。

他看了眼床劈麵的雕鏤小窗，怕是半夜尿炕，夜風從破窗眼裡漏出去，把她吹著涼了。

陸安海從清寧宮出來就急著往乾西所那邊趕，他先是拐去東背麵禦藥房魏錢寶那邊，取了事前存放的藥壺子和粥油，然後再穿過右翼門、啟祥門直著往北走。午正時分天子爺要歇息，內廷裡到處靜悄悄的，他一襲棗紅色的曳撒在宮牆下拐進拐出，路過百子門外轉頭看看冇有人，又脫下靴子倒下來幾顆沙籽粒。

陸安海兜著深竹青的袖子，瞥他一眼：“少羅嗦，管你要，拿來就是。”

那瓷白的藥壺子跟著略歪的肩膀一晃一晃，看起來多麼奧秘，像是裡頭還藏著甚麼好吃的東西冇吃完――比現在天午膳的那道荷葉肉，另有剛纔含了一口就捨不得吞下去的馬蹄糕。

腿兒可真胖，春季破土的小筍子似的，一節一節。吐小舌頭呢，又餓了，這索債鬼。

對此楚昂是有些不悅的，這群察言觀色的宦臣，公然不成小覷他們的心機。昨日不過楚鄒一句小兒之言，竟就被捕獲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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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陸安海趁冇人的時候又脫了一回靴子，然後轉頭謹慎地看一眼，閃身貓進了紅門掉漆的二所院。

也不曉很多少年冇住度日人的屋子，窄仄的麵積，角落一箇舊炕頭，中間一張落滿灰的木桌子和椅子。椅背上搭著一件褪了色的女式紅袍，刺繡森綠森綠，像人攤開了肩膀靠在上頭。那天陸安海抱著小女嬰，天剛矇矇亮時排闥出去，幾乎嚇丟了一條魂，還覺得椅子上坐著小我影呢。

旮旯角的矮闈房門上掛著把鎖子，推動去就是小東西的藏身之處了。

掌事的聽了齜牙思考，昂首看著殿脊上的兩隻角獸：“嘶……大行天子發喪期間宮中不成見葷食，得，這事兒我來安排。你去做幾塊特長的小甜糕，明兒一併端疇昔。”

他的瞭解力一貫是很強的。

楚昂曉得他這會兒受了打擊、不對勁呢，倒也忍捺著不去安撫他，隻應道：“就快了。”又表示他，進宮了你也不能現在天這般隨便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