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碧粳粥[第1頁/共3頁]

萬氏正愁如何辦呢，冇想到打盹碰到枕頭，阿魚的罪籍銷了。

燕儀邊哭邊說：“你曉得當女史能有多少月例銀子嗎？你為甚麼要讓給我啊……”

***

燕京同江寧相隔千裡，來迴路上就要費很多光陰，再加上舟車勞累，必定還要好好休整……這麼算下來，時候還真有點緊急。

阿魚眼神一亮，“真、真的嗎？”

萬氏定了定神，道：“我明日再去找找門路，你呀，還是越早出宮越好。”

阿魚也曉得把她弄出宮不是件輕易事，估摸著這裡頭還少不了定遠侯幫手，便問：“姨父也出了很多力吧？”

阿魚才喚了一聲“姨母”，萬氏就拿出兩個荷包遞給阿魚。

實在阿魚底子冇想那麼多。這孩子小時候過得繁華，非論甚麼好東西，她不消開口就有人送到她麵前，以是她內心一貫冇甚麼“爭”的動機。燕儀內心儘是羞忸捏意，阿魚腦筋裡想的都是：

楊紅珍笑道：“我是看你心機淳善，又肯做事，從不偷懶，還識字――當女史也用不著一身好廚藝，讀過書、熟諳字纔是最要緊的。”

燕儀抿了抿唇，終究脫口而出：“我想當女史。”

阿魚卻安靜地鋪好被子，抱著湯婆子爬上床，一雙清澈動聽的桃花眼衝著燕儀眨了眨，道：“睡吧。”

她說到最後，都有些結巴了。她感覺楊姑姑看中的是阿魚，她這時候跳出來，就像用心和阿魚搶女史這個位子。但她又感覺，本身每晚挑燈讀毛詩、腕上掛著秤砣苦練書法，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享讀書人的福，現在恰逢其會，她……她真的不想錯過。

“呀，這牛肉片真嫩，稍稍燙一下就能撈起來了。咦，這個蝦球炸兩遍，表皮更酥脆了呢。嗯，鹵豬蹄還是用豬前蹄比較好，肉多骨少。”

荷包沉甸甸的，阿魚拆開看了一眼――一袋銀錠，一袋碎銀子，都裝得滿滿鐺鐺。

若果然愛重她，就不會把庶子生在嫡子前頭――傅延之到現在還冇有被請封為世子，就是因為上頭有個庶宗子擋著。那庶子自幼跟在定遠侯身邊，不像傅延之，打小就去了江寧，現在返來了也和定遠侯不太靠近。隻怕定遠侯內心也有一把尺，在衡量這一嫡一長兩個兒子。

見楊紅珍朝本身看了過來，燕儀便擱下碗勺，正色道：“宋女史一向在教我讀書，我已學了好久……我、我還常常幫宋女史清算文書呢。”

燕儀冇想到阿魚是如許泰然的反應，內心更加過意不去了。兩人誰也冇說話，各自寂靜很久，燕儀忽地哭了，“阿魚你是不是傻呀？”

燕儀也躺下，聽著阿魚睡時清淺的呼吸聲，展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才迷含混糊地睡了疇昔。

萬氏天然不想同阿魚說這些內宅瑣事，便強顏笑道：“總之你記取，嫁到位高權重的人家一定是甚麼功德。”

兩人各懷心機地過了一天，到了早晨，阿魚就跟冇事人一樣，籌辦洗洗睡了。燕儀掙紮了又掙紮，謹慎翼翼地說：“阿魚，我想……”

燕儀一口一口地喝著粥，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道：“姑姑……我也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