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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我碰到費事,在那水神祠見不到呢?”他問。
呂稷道:“恰是。”
我猜疑地看著他。
我忙擠開人群,扒到那囚車邊上細看。
“哦?”我頗感興趣,“監督得如何?”
絹書上字句講究,如同禦詔,竟是曹麟退位,曹叔讓權,將明光道交與了蔣亢。
我對此並無興趣,正藉著湊熱烈的人潮往邊上走,那小吏扯著嗓子書記的聲音已經在耳邊想起:“……賊人李阿桐!揚州鐘離縣人士!昨日盜竊庫中米糧,被蔣將軍當場緝捕,鞠問之下,不肯交出翅膀!按明光道律,腰斬棄市!”
程亮急道:“我送大將軍之命保護女君,怎可與女君分開?”
我打扮好,走到比來的城門時,隻見這裡竟是封了起來,水泄不通。
我點頭,又道:“你住處可有假須?”
“女君是說,他威脅裹這些明光道的弟兄投奔朝廷?”
我微微點頭,隻覺心頭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從大局上看,曹麟這般行事確是不智。但我深知他的本性。他做的統統,都不過是出於對曹叔的敬愛,當這個明光道的教主也不過是服從曹叔的叮嚀,故而對他而言,最首要的是曹叔,而非爭權奪勢。
“蔣亢交友甚廣,但可稱為親信者不過寥寥幾人。”呂稷道,“我察看多日,此中有一人,叫岑欣,殊為可疑。”
呂稷愣了愣,目露寒光。
我明白過來。既然蔣亢與曹叔已經不是一條心,那麼大可趁著這般機遇強大,如昨日阿素所言, 竟是有了跟曹麟一較高低的名譽。
老張和呂稷當年在雒陽乾的就是潛偽窺私、裡外策應之事,皆曹叔真傳,熟行看熟行,隻怕是錯不了。
呂稷想了想,道:“當下魯國、濟北國、東平都城在蔣亢手中,自是擁兵自重盤據一方。”
程亮還想再說,呂稷拍拍他肩頭:“女君言之有理,程兄弟還是隨鄙人走一趟。”
心底頓時一驚。
我看去,隻覺心頭突然被甚麼抓了一下。
“岑欣?”我馬上想起了此人,道,“他有甚可疑之處?”
“為何不奉告我?”我低低道。
程亮糾結不已,但聽著那些喧鬨聲越來越近,也終究不再多言。
“在彭城。”呂稷道。
我怔住。
我點頭,心中不由變得沉重。
“病了?”我忙問, “甚病?”
這些人極能夠是衝著我來的,那兩個細作跟丟了我,轉頭去稟報,便引了這些人來尋我。至於為甚麼跟丟了我便這般焦急尋我,自是因為怕我跑了;至於為甚麼怕我跑了……
“不必商討。”我說,“此事約莫可猜獲得。你刺探的這些,可曾奉告過曹叔?”
“未曾。”呂稷道,“此事乃是奧妙而為,曹先肇事件繁忙,教我刺探清楚了再向他稟報。”說罷,他緊問道,“女君有何觀點?”
“如果投奔朝廷,他前番去雒陽時已經與秦王媾和。”我嘲笑,“隻怕他要投奔的,另有其人。”
我說:“將軍這是何意?”
“你方纔說局麵保持不很多久。”我說,“曹叔的病還是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