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噩耗[第1頁/共3頁]
她深吸了幾口氣,終是邁了出來。
謝箏一動也冇有動,隻是傻傻看著暮雨。
謝箏上前,附耳說了李昀的思疑。
陸毓衍快回京了吧?也不曉得何時能到達。
安公公快速說了那日練院使讓藥童捎來的話,道:“還隻是猜測,莫太醫在京中反倒是不好查他。”
不消安公公細說,她也明白了。
逢年過節,舊都那邊是會給她捎些東西,但現在這個時候,前後不搭的,好端端的如何會有東西?
暮雨的眼底噙著淚,咬著唇緩緩搖了點頭:“娘娘您、您保重身子……”
謝箏是與平常閨閣女子分歧,但哪個女人家會真的把及笄拋在腦後?
一聽“及笄”兩字,謝箏的眉頭微微一蹙。
謝箏垂著眸子看了會兒玉鐲,低聲道:“娘娘莫要為奴婢擔憂,奴婢的父親是個很隨性蕭灑的人,夙來不太看重那些繁複的端方,奴婢也是這麼長大的,現在能替父母把案子弄明白了,已經是極好的及笄禮了。”
謝箏入宮時用的是阿黛的身份,生辰亦是阿黛的,若陸培靜給謝箏添了生辰時用的點心,宮裡這麼多人盯著,讓人藉著謝箏的生辰曉得了她的實在身份,豈不是平增費事?
皇家就是皇家,聖上能讓淑妃病故,卻不會對長安公主動手。
待棺槨送出宮後,除了空落落的韶華宮,後宮裡又規複了之前的模樣,仿若冇有辦過白事普通。
“人要不要緊?”陸培靜騰地站了起來。
韶華宮不但回絕了長安,也回絕李昀,隻莫太醫每日領著小藥童收支。
謝箏明白安公公的意義。
內侍捧著一隻小木盒出去,交到陸培靜手中,道:“娘娘,舊都陸家那兒給您捎來的東西。”
謝箏福身道了謝。
夜裡謝箏不當值,早早就歇下了。
謝慕錦的案子固然查明白了,梁嬤嬤伏法,梁鬆亦在外埠就逮,可長安公主卻置身事外了。
不管謝箏內心裡如何想,皇權是她越不過的。
隻是,夜裡想起謝慕錦和顧氏時,謝箏心中總有萬千感概。
安公公令人給謝箏帶信,謝箏悄悄赴約。
謝箏的眸子一緊,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培靜見她神采凝重,便打發了服侍的人手,道:“如何了?”
於嬤嬤翻開了木盒,裡頭墊著的緞子上,擺著一隻白玉鐲子。
女人家及笄是平生裡極其首要的日子,她還記得她及笄時,舊都宅子裡熱熱烈鬨辦了及笄禮,一言一語皆是父母長輩的希冀。
她已經是徐年半老了,這麼細巧精美的玉鐲子,一看就是小女人戴的。
謝箏聞言一怔,低頭看動手腕上的玉鐲。
謝箏本身亦明白,阿誰讓巧源和田嬤嬤引著她們查出本相的人還藏在背麵,等著坐收漁翁之利,謝箏還不至於蠢到喊打喊殺去做那先頭兵,成為一顆有去無回的棋子。
陸培靜一怔,讓內侍把木盒放下。
本來,謝箏如許的官家女,及笄禮也不會姑息,可現在,她已經無人替她籌劃那些禮數了。
那些與父母相處時的點滴細節,那些小女兒情懷,除了陸毓衍和蕭嫻,謝箏不曉得還能與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