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頁/共4頁]

怪道有個同胞弟弟，天子還對峙立紀糖為皇儲，這冇得選啊。總不能將大晉的江山交到一個抱著胳膊要奶吃的傻太子手上吧！

天子麪餅一樣的麵龐兒一皺：“這個點來看望母後，罷了罷了，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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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說不得了，天子立馬急得大手一揮，流水一樣地賞了一堆珍稀良藥。我想起入宮前長汀的叮囑，一些藥材罷了不須謹慎吧……何況以我現在的體質，哪怕當場演出個生吞蜈蚣，活吃蛇蠍，想來也不會被毒死的，頂多被噁心死罷了……

天子翻來覆去與我說了很多，不過是思我心切，顧慮不已。固然看著他年畫娃娃一樣白裡透紅的麵龐，總感覺冇甚麼壓服力，但私內心我還是有點兒小打動的。畢竟都說天家無父子，皇室無親情，紀糖有這麼一個爹實屬難能寶貴。我不忍負他一片舐犢之情，說多了又怕錯，隻能隨他而去，偶爾應和上兩聲。

紀聰是嗎，看著龍椅扶手上疑似口水的印記，扶了扶額，給傻兒子取這麼個名字真的不是諷刺他嗎？

憂愁著陪天子用完午膳方與之告彆，天子身邊的近侍送我到了殿外，至兩下無人之處一向低著頭的寺人俄然說了句：“殿下口味變了嗎？”

天子又再度打量我，揪緊眉頭：“這不可啊……”他揣摩著，“前兩題我聽國師傳道，這陰陽均衡方是攝生之道，爹再給你挑幾個年青力壯的小夥補一補唄？”

我似有所覺回過甚去，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吃動手兒癡癡朝著我笑：“阿姐……”

彷彿有道響雷直直劈在我天靈蓋上，微微暈眩。一家三口，爹是個“南瓜精”，兒子是個傻子，本該最普通的閨女倒是小我偶……

長汀頓時麵露絕望，磨磨蹭蹭走了兩步驀地一回顧，委曲道：“殿下您為甚麼不對我笑了？長汀惹您活力了嗎？！”

內有親爹無窮寵嬖，外有手握重權的孃舅們大力互助，紀糖在皇太女大晉二把手的椅子上穩鐺鐺地做了十幾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男人有……男人！

“這個，父皇……兒臣此番返來多有不易，委實疲憊，此事容後再說吧。”

此事才了，又有宮人通報：“陛下，六王爺在光武門外請旨入宮看望太後孃娘。”

天子鼓著胖嘟嘟的腮幫子，唏噓不已：“我的兒啊，這好好的南巡怎會遇此大難？！究竟是誰暗害於你！”

正躊躇著既已路過要不要出來給太後請個安，順道看看那古怪六王叔時，未合起的宮門縫裡俄然飄出絮絮話語來：“未能想到本日有緣得見六王一麵，王爺剋日彷彿常在外界走動了？”

故而我冇有推委，怡然接管。

本來是個不討天子喜好，也不討紀糖喜好的主，我冷靜記下，轉而擔憂起這紀糖並非枉死而僅僅是消逝，他日返來後我這個李鬼豈不就要明白於天下？？

“你這個六叔你也曉得！是個目中無人的怪癖性子！成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貴見上一回一句話都嫌多！一想到他對你那樣兒父皇就活力！”天子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吐了一頓槽，最後道，“你本身之前說得冇錯，國師也說他脾氣古怪，城府頗深，不說防備他，糖兒也謹慎離他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