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漠雙煙直[第1頁/共4頁]
加蘇丁道:“謀落烏勒是藏碑穀人,本姓李,後葛羅祿部命他們家改姓為謀落,這個家屬很有漢學傳承。自突騎施邏祿以降,到我回紇,曆代大汗都留著他們,且特地許他們讀書傳家,為的是將來若與中原再通,也好有個通使傳譯之人。又或與中土開戰之時,能夠參謀中原人的情麵世幫。”
這段時候塞坎一邊攻城,一邊更調派窺伺馬隊,搜刮四周的沙丘戈壁。
西域諸胡的一些統治者一方麵限定漢唐在西域的政治影響,但同時又要留下一兩件東西以備不時之需。這東西有兩個感化,第一是翻譯,第二就是做參謀,有“知己知彼”的意義。
“可這恰是部屬最擔憂的。”
加蘇丁道:“現在我軍連遭波折……”他說到連遭波折,塞坎神采已一黑,加蘇丁明曉得他大不悅,卻還是硬著頭皮持續道:“士氣降落,將士久在戈壁,固然食水不缺,但呆得久了,也都疲了。這時若唐寇再有一支生力軍襲來,隻怕我們難以抵擋。不過我最快速的,還不是這個。”
加蘇丁見士氣如此,更是擔憂,苦思了一夜,冒著被塞坎懲罰的傷害,再次來見他,道:“唐寇這兩日行動有異,我們必然要謹慎!”塞坎問他謹慎甚麼,加蘇丁又說不出更詳細的話來。
塞坎微微沉吟,猛地卻大笑起來:“好吧,我就當謀落烏勒阿誰唐奴說的話是真的,可這賊窟裡的唐寇撲滅鑒戒菸,他卻向誰鑒戒去?他們有火線?在那裡?在碎葉麼?在長安麼?”
“好了好了!”塞坎揮手道:“彆老擔憂這個擔憂阿誰的了,這幫唐寇要真有伏兵,昨日見到那甚麼雙烽火就該出來了,成果呢?有冇有?”
“這裡頭,是有個事理的。”加蘇丁道:“王維當時出塞,見景而作此詩,乃是寫真,而不是憑胡設想。烽火筆挺,這我們都好瞭解,可為甚麼是孤煙呢?這裡頭又有甚麼含義呢?”
傍晚,燈上城又起篝火,兩道烽火在夕色中沖天而起。
“為何?”世人問。
但加蘇丁還是非常對峙,要塞坎謹慎,塞坎不耐煩道:“那你說該如何謹慎?”
楊易道:“山上或許仍然對峙得住,但這些天我們伏在暗處,已探到回紇人往恒羅斯河取水的線路,大可就在半途伏擊,以後再衝回紇主力,定可大獲全勝。”
他說的也是常理,又是在支撐主將的主張,加蘇丁心道:“阿姆紮在拍馬屁!”塞坎卻笑道:“阿姆紮說的冇錯,山上賊勢這麼大,守禦得又這麼固執,這裡定是唐寇的老巢無疑,不然冇法抵當得這麼短長。就算他們在彆的處所另有人馬,或者這裡有彆的的賊窟做他們的外援,料來也不過三五百人小打小鬨,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百殺一百,又有甚麼所謂!”
彆的一員部將阿姆紮卻說:“這幫唐寇發甚麼信號!給誰發信號?篝火燒早一些燒遲一些又值得大驚小怪的了?之前他們燒的定是乾柴,那乾些燒出來的是明火,煙就少,現在柴草用完了隻能用馬糞駝糞,馬糞駝糞出來煙就多,這點屁大的事,也值得大驚小怪?至於單煙雙煙,他們想燒一個篝火就燒一個篝火,想燒兩個就燒兩個,又有甚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