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波斯胡兒[第1頁/共3頁]

高仙芝略微失神，隨即又自嘲地笑起來，然後道，“沈郎，可還記得四娘？”

“沈郎還真把這吹金借返來了，白大……大王冇有難堪你吧！”

“某確切承諾過四娘，她的婚事自個做主，可她也不能找個波斯胡兒，叫某成了笑話，沈郎，你說某派人殺了那波斯胡兒如何？”

一時候，那好像龍象齊鳴的大法號之聲，此起彼伏響個不斷，沈光在中間聽著皺眉不已，這吹金可不是聽個響就行，而是要有那種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

吹金這類大型銅號，要吹出那種寂靜厲穆的威武氣勢，技法上冇甚麼特彆，唯獨需求的便是吹奏者具有超強的肺活量。

沈郎冇想到高仙芝竟然明白日地就回了府，以往這位下屬不到入夜可不會回府的，邊上樂人們都唯唯諾諾地退到邊上，不敢打攪他和高仙芝說話。

“來，吹奏部的，一個個都來試下。”

“這有何難，那些樂人們不可，某麾下有的是好力量的男人，隻要沈郎這吹金的吹奏不需甚麼技能就行。”

沈光先前還愁著這吹金用還是不消，吹金的聲音渾厚，用得好便是亂世之音，用得不好，有氣有力那便成了笑話。

他這些日子在高府裡也不是白混的，曉得高仙芝固然侍妾浩繁，後代很多，但是嫡出的後代裡，就剩下那位四娘子還雲英未嫁。

剛從都護府返來的高仙芝一入家門便聽到了那好像象吼的銅號聲，忍不住朝府中奴婢們問道。

“某這個女兒，當真是不叫人費心，竟然和個波斯胡兒攪和在一塊，你說這傳將出去，叫某臉麵上如何掛得住？”

高仙芝聞言大笑起來，提及來這吹金的聲音宏亮嚴肅，但那玩意是宮廷公用的樂器，又大又粗笨，他和白孝節瞭解多年，可他在宮裡宴飲時，席間奏龜茲樂，這吹金幾近就冇見過。也就是當年白孝節登基時，這吹金才被扒拉出來用了回。

“是，都護。”

沈光清楚，高仙芝是冇把府裡那些樂人當人看的，如果被他覺得那些樂人練習不敷儘力，那是真會派牙兵們用鞭子把那些樂人們往死裡抽的。

沈光聽封常清說過，這個期間的大唐人不介懷家裡娶個胡姬當侍妾，但是要把女兒嫁給胡人那就是極少見的事情，長安城裡嫁入那些動輒身家數十萬貫的胡商的淺顯人家都未幾，更遑論還是高仙芝這位堂堂的安西副多數護。

高仙芝讓老管事領著樂人們退下，然後自拉著沈光去書房喝酒，雖說高仙芝府裡也有好茶，但是比起那加了生薑香料和其他奇特作料的茶湯，沈光寧肯陪高仙芝喝那甜膩的葡萄釀。

“這是如何回事？”

所謂的波斯胡兒是個籠統的稱呼，大略上凡是來大唐做買賣的胡商，多數會被以為是波斯人，實在這內裡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河中的粟特販子。

高仙芝聽完後笑罵道，然後便徑直去了後院旁觀，等他到時樂人裡善於吹奏的都已試了圈，但是冇一個能讓沈光對勁的。

……

高仙芝最後喝得酩酊酣醉，而沈光隻是略微感覺有些腹脹，分開高府時他那微微上頭的醉意被晚風一吹便全都醒了，想到本身承諾高仙芝的事情，就是一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