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局[第1頁/共2頁]

“尚書說的乃是老成謀國之言。”

“難道壞了圖倫磧大局？”

對這些瞭如指掌的侯君集嘲笑一聲，“你們記取，出了涼州的這條絲路上，蠻子兵有那七千‘黨項義從’，都他孃的太多！”

“是叫沙赫利，取了個漢名，喚作悟淨。”

一番馬屁襲來，侯君集哈哈一笑，不過心中倒是悄悄道：程處弼殺拓跋赤辭，怕也是正中了天子的意，敦煌宮乃是欽命禦賜興建，豈能讓蠻子們聚兵成軍來去自如？

“這是誰在二樓？是哪個撒幣？”

他還是征西行軍大總管時候，就揣摩著讓“黨項義從”都去背土挖礦，隻是不得方法。

“明公說到羊毛，下走倒是傳聞，大河工坊也在尋這新羊種的圈養地，河套那邊傳聞也在趕人。”

“會稽來的伶人，約莫是蘇常之音。”

一把抓起一隻蜜烤羊腿，羊油混著蜂蜜，一口下去，儘是汁水在那邊橫飛。侯君集吃的狂放，狼吞虎嚥了幾口，這才抹了一把髯毛，拎著羊腿指著旁人，“你們還當這是疇前嗎？皋牢？羈他孃的鳥縻！從今今後，也冇甚拓跋氏了。”

長安灞水以東有新建的入京客舍裡，此裡本來是不法堆積，後出處源坤罡主持，將此地化為京中二縣的補助，凡在此處修建客舍館舍的商號人家，都要交一筆地盤租賃費，並且一旬一交“市易厘金”，約是支出的百分之五。

之前種地，攤到人頭上，用了甚多農夫。現在麼……大農場中，要的就是牛多、八牛犁多、機器多，就是不需求人多。

“這是個甚麼調子？”

“現在遼東，高麗奴還剩幾個地盤？鴨綠水以南，再有一二十年，便也承平了。拓跋赤辭這條老狗，還是慕容伏允的姻親，當年追殺伏允的，誰不想他死？偏是惹上了程處弼，不知死活！”

世人凜然，忽地有個親信想起甚麼，抬高了聲音，問道：“明公，莫非和青海牧場有關？”

感受撒幣很爽的侯尚書回了神，然後對中間道：“起初要對於遼東的雜碎，老夫這才饒了他們一回，陛下讓黨項八部及三十餘小部各為本族刺史，皋牢三十餘州，也不過是看在不肯再增殺伐的原因上。”

“對，就是這個沙悟淨。”

侯君集眼睛在鯨油燈下放光，嗅了嗅氛圍中的香味，他支起一條腿，胳膊架在膝蓋上，手中的羊腿還在向下滴著油脂和蜂蜜，“‘卡瓦哈’那物事，進獻的阿誰甚麼胡人，帶了幾種羊種，有一種賈氏在青海做了配種，那毛又濃又密，比眼下的河套羊、河北羊、涼州羊，都要好很多。”

聽到侯君集冷嘲熱諷的話，旁人小聲問道：“侯公，可如果‘黨項義從’是以而反呢？”

嘩啦啦的一片，都是新製的開元通寶，金亮閃光，非常奪目。

是以，久居長安的人都曉得，灞水以東的客舍裡，雖說瞧著有些混亂，可謀生實在是不差的。並且逢年過節，因為來往客商繁多，竟是比城內還要好玩熱烈。京中好耍的少年，最是愛好騎馬疇昔，不拘是看相撲、摔交、散手還是說劍術槍術較量，亦或是馬球、持球、桌球……都是吸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