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珍珠十斛[第1頁/共4頁]

陳青牛望著那壺酒，自言自語道：“世事洞明，大學問呐，這位邊幅粗暴心如細發的武夫，還真是教會我很多有效的東西。”

最後是範夫人如冰雪的眼神以及構成光鮮對比的豐腴嬌軀誘人身材。

最後，昨晚陳青牛夜深人靜還悄悄揣摩著要給褲襠裡小兄弟找小娘子，這不恰是上了廁所冇帶草紙就有美意人雪中送炭嗎？陳青牛腦袋急轉，衡量利弊，心想好歹與範夫人和那氣力高深的馬伕都有點友情，開口求上一求，指不定就更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陳青牛見多了琉璃坊目前失勢繁華明日豬狗不如的境遇，冇擺出得誌便放肆的架式，在王瓊麵前，仍然以小嘍囉自居，王瓊喝得歡暢，麵紅耳赤，醉話連篇，陳青牛不管這男人真醉假醉，都平常心對付。

陳青牛立馬透心涼。

房門開了。

老嫗見地陳青牛的態度，神采更冷，生硬道：“小牲口，當真覺得有小婦範玄魚替你撐腰，我就診不了你？”

裡外不是人的陳青牛無功而返，站在青瓷缸旁，環顧四周，然後朝裡頭偷偷吐了一口唾沫，見著那些尾在琉璃院比他還要有職位的紅鯉魚，心想遲早要清蒸紅燒了你們。

她嬌柔慵懶起家，笑了笑，道：“好大的架子。這還隻是清伶，如果今後成了紅牌，還不恰當自個兒是皇後哩。”

淩晨醒來，持續苦練從王瓊那邊摸來的下乘把式。陳青牛驚覺目力已經完整規複，乃至感受比之前更加清楚，路上撞見貌美歌姬和婢女，悄悄一瞥，就能瞧清楚她們的睫毛，或者精美耳朵上的柔滑絨毛。更彆提能夠仰仗與劉七參議出來的豐富經曆，預算女人們胸脯的分量。

王瓊跑陳青牛的柴房越來越勤奮，比來兩次還特地帶上破鈔很多銀子的好酒，明天更是拎了一壺上等竹葉青，加上一大包鹵味，不再居高臨下對待陳青牛，自降身份，很熱絡地稱兄道弟，多了幾分發自肺腑的酬酢。

挺像的。

這當然是陳青牛的妄圖。

道：“陳青帝，你可會手談？”

聽了她的暴虐言辭，陳青牛愈發果斷早日離開琉璃小院的決計。古話說相由心生，看人字書，聽人操琴都一樣，這位昭容雛妓兩日操琴氣勢差異，在陳青牛看來必然是幾次無常的女子，服侍這等人物，指不定哪天就剛拿了棗子吃就被大棒砸死。遠遠避開，早走為妙。

琉璃坊的大花魁，“香扇墜”秦香君。

範夫人的姓名？

號稱代價珍珠十斛的才子，全部朱雀涼州近萬青樓女的魁首。她當年便是從琉璃小院出去，才一鳴驚人。

清倌兒在老嫗的伴隨下走出來，她彷彿半點不懂情麵油滑，對上了琉璃坊僅次於坊主的秦花魁，正眼都不瞧上一眼，隻是狠狠瞪著陳青牛，冷冷道：“一日是我的主子，就平生一世都是了，被打死，還是我的鬼。”

陳青牛愣了一下，本覺得這位老嫗隻是老鴇出身的人物，仗著資格老，便對琉璃小院以外的人物嗤之以鼻，現在聽語氣，可不像是淺顯老嫗，她身上那股子陰冷，比起道行平平的蕭婉兒，還要凶悍，直呼坊主名字，大不敬的行動，涼州裙下之臣無數的那把香墜扇都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