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恩典[第3頁/共7頁]

“你不信又能如何？”蔣鑄抬頭望著帳子，“何況那金雞納粉千真萬確是三弟從廣東弄來的，這是實打實的功績。”

崔幼婉忽從她身後出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彆怪母親，都是女兒的錯。承恩伯病倒，女兒恐太後遷怒於人，又傳聞王爺也被打發去了疫區，便想著去探聽動靜。因是隨駕，不好叫身邊下人們走動，就鼓動著母親去外頭……姐姐因去行宮的路上暈車，是以在房中歇息，誰曉得等早晨歸去，人就不見了――父親，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女兒原該在房裡陪著姐姐的，如果那樣，姐姐就不會不見了。”

崔知府舒了口氣，又道：“你也不要太擔憂。等這事疇昔，漸漸把秀婉找返來，遁詞說是遠親家的女兒，也是一樣的。”想了想又道，“銀硃那賤婢跟著她走了，另有個銀紅，也不成讓她活著，免得泄了密！”

這是有些狐疑了。青玉趕緊應了，回身一邊叮嚀下去，一邊小聲道：“奴婢傳聞，惠民藥局裡的事兒，跟朱寺丞多少也能扯上點乾係，他有個侄子在裡頭辦差呢。”雖說隻是小吏，但平常也能跟著上官撈點油水。

她隻感覺大女兒將她一顆操碎的心都當作了驢肝肺，還害得她捱了丈夫的臭罵，便是母親的胸懷再寬廣也受不了，說著說著便忍不住也責備起崔秀婉來：“養了她這些年，說走就走了，再不想想家裡人如何辦。我這顆心啊――就當是餵了狗！”

崔夫人感覺親女兒跟遠親的女兒是不一樣的，但事已至此又能說甚麼呢？隻能木然點頭：“銀紅著人勒死，就說是他殺殉主。銀硃――隻說也是殉主了就是。”

“老太爺還去了呢！”小於氏不平氣隧道，“如何就不算我們的功了？”

好大臉的沈數正跟天子在明光殿說話，而天子看起來挺鎮靜的，並不像在吃力安撫甚麼的模樣：“本日朕給蔣家的封賞，你看可還好？本來朕想給蔣錫一個實職的，但聽他奏對便知他過分誠懇，並不宜為官。”

皇後不屑隧道：“還不都是老四鬨的！母後也不消擔憂，我們的人多，宦海上還不都那樣兒，誰還不撈一點。不過是先做個模樣，過幾年想體例再調返來就是了。”

崔知府卻皺了皺眉：“我進城的時候，傳聞蔣家得了封賞？”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一句連沈數都冇有聽清，隻感覺他說的彷彿不是桃華的事兒，略有些迷惑地諦視著他。

“但是――”崔夫人還在躊躇，“這也太委曲了幼婉。她姐姐不要的婚事，卻……”

“但是，但是……”崔夫人手都抖了起來。到底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啊！這的確就是絕了崔秀婉的路，與殺了她何異？

她添油加醋說了一番，最後垂淚道：“我隻怕秀婉真的拖成大病，以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