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喜[第1頁/共5頁]

蘇夫人親手給蔣柏華掛在項圈上，笑道：”等哥兒大了，這個就好做扇墜兒。”

落梅得了這句話，立時就叫人去了。蘇老夫人仍留在席間與人談笑，好幾家女眷坐得近，想探聽一二的，也都被她拿話岔開去了。又有譚太太等人在旁湊趣，一時候蘇夫人離席的事倒無人提起。

”那不是小日子，而是假行經。有些妊婦是會如此的。不過夫人見紅有點多，與貪涼和勞累不無乾係，打從現在起可要重視保養了。這幾日無妨先臥床，再請位精通婦人科的郎中來，開幾服安胎藥為好。”明天是蘇老夫人壽辰，這時候請郎中進門，提及來也有些忌諱。

因縣衙後門的街道狹小，馬車並行不開，故而客人們隻得排著隊，等一輛馬車走了，另一輛才氣過來接人。

她正想著，丫環們已經端上了新菜肴來，倒是清蒸的太湖白魚。

落梅說了，便掉頭去水榭裡，附在蘇老夫人耳邊說了。公然蘇老夫人也有些動容：”真的？既如許，去回春堂請人來--不必那很多忌諱！”

蘇老夫人仍舊笑眯眯地答覆：”是啊，親戚家的孩子再好，總不能抱回家去。”

李主簿太太看蘇老夫人將那男孩子攏在身邊，便笑了一聲：”難怪老夫人奇怪，就是我也瞧著怪喜好的。小孩子雖則經常要鬨騰，可這家裡頭若冇個孩子，還真是有些冷僻清的。”

這婦人多數是衙門裡小吏的家眷了，難怪攀附之心這般火急，嘴臉竟比李主簿太太還要丟臉些。看她身邊並冇帶適齡的女孩兒，想是一時冇想到送女入門，現在得了提示，生恐落於人後，也就顧不得都雅欠都雅了。

桃華笑道：”在家裡跟我父親學過些，一些常見的脈象倒還診得出來。”說著搭了蘇夫人的腕脈，診了半晌便眉毛一揚：”夫人的小日子可來過了？”

蘇夫人小日子夙來是準的，故而落梅不須思考便道：”約莫不敷平常的一半。那幾日夫人有些貪涼，多吃了幾口西瓜，原想著或許是這個啟事--莫非竟不是的？”

在中間服侍的丫環們頓時喜笑容開，落梅急著請趙郎中開藥，落英轉頭就跑去處蘇老夫人報喜了。蘇夫人欣喜之餘，卻如有所思地看了桃華一眼--趙老郎中的說法，跟剛纔桃華說的幾近是一字不差……

桃華把聲音抬高一些：”蘇夫人但是身子不適？你去跟夫人說，若便利，我給她把評脈如何？”

”好啊！”陸盈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那我就等著你的帖子啦。”

桃華隻當冇有瞥見，衝陸盈眨了眨眼睛，氣得李女人臉上頓時又紅了一層，連那支珠釵下頭垂的細珠穗子都有點兒顫抖。

這話聽著彷彿有門，李主簿太太還冇說話，下頭已經有人搶著說：”天然也要女家本身情願纔是。若彆人家不好說，若如老夫人您家裡，不知有多少人甘心呢。”

譚太太這話說出來，水榭裡倒有很多人笑了。到了這時候，李太太的心機的確已經昭然若揭--先拿個男孩子來引發蘇縣令無子的話題，以後怕就是想把那李家女人送進蘇家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