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第2頁/共5頁]
少年順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還敢抱怨起來了。十珍樓那次是他們合起夥來灌我,我一時不察被騙了罷了。並且母切身子不適,我如何還會多飲。此次不過是先來探一探,若這惠泉酒真這般好,等母親大安了也好來嚐嚐。”
孺仔細細聞了聞氛圍中的香氣,躊躇著道:”聞著倒也挺香的……彷彿是隔壁院子裡在烹茶。”
”好好好,這下是上了套了。”桃華拍拍陸盈的肩,笑道,”也就是譚太太疼你,這些可不都該學起來了。”
少年進了院子,不由得嘖了一聲:”這般小。不過倒也高雅。”竹牆金黃,牆邊種著一株矮梅,枝乾虯曲,橫斜有致,想來著花之時定然可觀。梅樹下襬著一張小巧石桌並三隻石凳,皆是垂蓮台足,桌麵上還刻了一段金剛經。
陸盈眼巴巴地看著酒被裝進酒壺,繼而被輕緋鐵麵忘我地收了起來,苦了臉搖搖酒瓶子,將內裡剩的一點兒餘瀝倒進杯裡,歎道:”我才喝了三杯……”
他們走後過了些時候,隔壁院子裡的三人也解纜下了山。他們倒是騎馬,比馬車腳程快很多,到了無錫城門處,已經趕上了馬車。
惠山寺的酒瓶確切比普通的酒瓶要大一些,但是也是捐了香油錢以後纔會有的。如果不捐香油錢,不在寺中吃齋飯,便冇有這酒。如此算來,這酒說是贈送,實在比平常店裡沽來的酒都貴些,另有個脫俗的好名聲。
少年立即走到竹牆邊上,飛箭一語不發,提起一隻石凳跟著疇昔,將石凳放在牆下。少年轉頭衝他一笑,踩著石凳爬了上去。孺子個兒矮,急得直扯飛箭。飛箭沉默地憋了他半天,才又拎了一隻石凳過來,讓他蹬了上去。
這牆不過是交叉釘住的竹片裡頭夾著一層黃泥拌稻草,並不是石壘磚砌的,勉強能撐起一小我的重量,卻禁不住搖擺。孺子不扯還好,這一扯,兩人身子一動,竹片頓時收回嘎吱一聲,在安好的禪院當入耳起來格外清楚。
孺子鬆了口氣:”還是公子有孝心。不過請來的那郎中不是說,臨時不讓郡主喝酒麼?”
若論陸譚兩家的家世,自是陸家為上。譚家不過出過幾個舉人,最高做到八品縣丞也就罷了。但是陸盈是個孤女,連親兄弟都冇有,如此一來,身價又大打扣頭,真嫁到譚家來也說得疇昔了。何況兩家是親上加親,外人也無可指責。
幾人說談笑笑,飲儘一壺茶,這才分開草廬,回了寺廟。
”是愛他那把軟劍吧。”孺子諷刺,”飛箭得意了那劍,寶貝得不可。可惜這一起上都未曾拿出來亮亮,想必是手癢了。”
少年沿著大殿一起前行。他夙來也並不非常信奉這些佛菩薩,不過本日原說是因母切身子不適而來進香,少不得要每個殿拜上一拜。一串菩薩拜下來,剛纔喝的茶已經全化作汗出了,又感覺口渴起來:”去背麵禪房坐坐,再烹壺茶來。都七月中了,怎的還這般熱。”
陸盈還不曉得母親和舅母有這籌算,隻是生性豁達,聽了輕緋的話也就把不高興的事拋開,跟桃華和燕華又在寺廟裡轉了一圈兒,這才心對勁足地乘上馬車返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