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忠心[第1頁/共7頁]

“恒兒一早就起了？”南華郡主微微皺眉，“昨夜累成那樣，今兒還不好生歇著。”

這個位置按例還是湊不到主子們身邊的，但是珊瑚榮幸地認了一個乳母，就是當時替南華郡主梳頭的婆子，她曾有過一個女兒，若不是因為出天花死了，就正該跟珊瑚普通大。

另一人小聲嘀咕：“方纔另有衙役們先走過的，如果瞥見有甚麼簪子鐲子的，怕是他們早就揣起來了。”

珊瑚跟著這位乳母學到了梳頭的技術，等乳母年紀大了，就將她保舉給了南華郡主。時來運轉，珊瑚先是從三等一跳到二等，半年以後，因為南華郡主身邊的一等大丫環出嫁，珊瑚就補了她的缺。

譚太太的父親曾任小官，展轉過幾處遠地。譚太太遁辭那邊的舊友，天然冇人能去查證，乃是最好用的藉口。且現在女子行醫之人極少，倒是尼庵道觀裡頭，很有些削髮人精通醫術，有些乃至每年還會為布衣義診。因著她們本身是女子，在婦科方麵自有上風，說這偏方是自那邊得來的，倒頗可托。

南華郡主的眉頭跟著她的話越皺越緊，不悅隧道：“那丫頭算甚麼，恒兒也不至於眼皮子淺到這份上。不過――像她這般的女孩兒，恒兒倒確切冇見過……”

珊瑚承諾著，挑了幾枝釵鈿替南華郡主插戴好，這才退了出去。

不過珊瑚半點都不反對。江家因為尚了郡主，名聲在外，便是鄉間人也曉得。珊瑚也有所耳聞，傳聞過江家待下人並不刻薄，雖時有發賣，卻向來冇有打死的。是以在分開家的時候，珊瑚頭都冇有回過，這個家，她早就待夠了！

青盞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含混隧道：“是不是的，歸正蔣家也不能行醫，醫術好也冇用吧……”

徹夜，不但江恒，無錫城裡冇幾家睡得好的，蔣家也不例外。

“哦，我倒健忘了，當初先帝是說過這話，不過，如果蔣女人醫術真的不錯，不能行醫也太可惜了――”江恒還冇說完，就聞聲青盞已經在中間的榻上收回了纖細的鼾聲，隻得閉上了嘴，本身去深思了。

家裡窮，又要養這很多孩子，父親還酗酒，可想而知，幾個女孩兒過的都是甚麼日子。珊瑚的兄長有些小聰明，父母便如獲珍寶，乃至鼓起讓兒子讀書改換門庭的動機。珊瑚的三個姐姐都被嫁出去換了彩禮來供弟弟讀書，可惜讀了十年，仍舊是連個童生都冇考中。

可惜南華郡主並不知情，兩道眉毛都緊皺在了一起：“恒兒當真如此說？”

珊瑚不是江家家生子，而是八歲才從外頭買進府的。她家在鄉間，父母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一個兒子，寶貝得不可。珊瑚固然是最小的孩子，可仍舊底子不被父母放在眼中。

好好的八月十五，卻鬨出這麼一件事來，無錫城裡連點過節的氛圍也冇有了。南華郡主昨夜睡得太晚，第二日近中午才起家，聽大丫環珊瑚細說了昨夜之事，不由得歎道：“昨兒聽恒兒說得輕巧，還當隻是有幾人落水罷了，怎的竟鬨得這般大，還死了人？阿彌陀佛，幸虧恒兒冇事。彆人呢？可有甚麼不適？要不要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