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私談[第1頁/共7頁]

“請郡王爺用茶。”一雙柔荑提起爐子上的銀瓶，將冒著蟹眼泡的水傾入一隻紫沙壺中，過了半晌又分斟二杯，端到幾案劈麵的二人麵前。

沈數欠欠身：“多謝郡馬。”舉起杯湊到唇邊試了試溫度，隨即一口飲儘。

“想備一批藥材捐給西北軍，冇有四五千兩也備不出多少來。”蔣錫歎口氣，“上回安郡王說要治寒痹的藥，我這就寫信叫鋪子裡采辦一批來，總不能光買便宜的。”

“是啊。”沈數仍舊微淺笑著，目光卻鋒利起來，“隻要把那些人貪掉的銀子拿出來，也夠買一多量藥了。”

桃華點點頭：“爹想備點甚麼？”接過銀票一看嚇了一跳，“如何這麼多！”她管著李氏的嫁奩，占了穿越的便宜做花茶，一年進益纔將將一千兩呢。蔣老太爺一口氣就給了兩千兩，如果被小於氏曉得，隻怕又要添一塊芥蒂。

白鹿想得更多：“老爺，您還記得二少爺說過的嗎？在無錫的時候……”

蔣錫看著女兒，話在嘴邊打了好幾個轉，終究還是道：“桃姐兒，雖說本日――可最後那些話，你原可不說的。”

含章謹慎地瞧著江郡馬的神采，道：“彆人不知，奴婢卻曉得的，老爺這些年冇有一刻健忘西北，現在還不時看西北的地形圖呢。如果定北侯真的被調回都城，朝廷裡冇有合適的人，老爺一定就不能去呢――這還不都看皇上的意義。”

“那你是要減藥？”蔣錫嚴厲起來，“桃姐兒，千省萬省，不成省野生，不成省物力，不然藥性減了，那是要遲誤大事的！”

“哦？”一說九江口，江郡馬就曉得她說的是誰，“你看得切當？是那位女人？”

沈數微微一笑：“這倒不算甚麼。我――正預備把建王府的銀子捐出去一半。”

“是奴婢一時胡塗了，冇有想到百姓。”含章以頭頓地，一點兒力量也不敢省，“奴婢覺得西北敗仗不過就是失幾處城池，實在不曉得會死這很多人……”

“那就你來辦吧。”蔣錫想了想，還是道，“起碼製兩萬包吧，也不成太少了。”

她奉侍江郡馬這些年，經常瞥見江郡馬旁觀西北地形圖――這東西本來不該放在一個賦閒的郡馬手裡，乃是江郡馬自西北帶返來的獨一一件東西――每逢西北有戰報送來，他便本身在地形圖上安插兵馬，摹擬戰事，想著如果本身批示，這仗要如何打。

“天然不是用那種。”桃華已經有了主張，“我們家賣的金創藥，又要止血，又要生肌，還想著最好少留些疤痕，另有解毒之效，不貴纔怪呢。”

“金創藥莫非就便宜了不成？”蔣錫感覺女兒精瞭然這些年，如何這時候有點呆了，“我們家藥堂裡的金創藥，用的都是甚麼你莫非不知？”

“老爺是說，皇上也想您幫手？”含章大為吃驚。在她看來，天子是太後扶養才氣即位的，娶的皇後又是於家女，且於閣老位極人臣把持朝政，於家與天子，那不就是一體的麼？

蔣錫看著女兒若無其事的模樣，又是有些放心，又是更加的憂心，將蔣老太爺所說今後還要進宮的話講了講，引得桃華皺起了眉，但想想也隻能如此，隻能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