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丞相府[第1頁/共3頁]

薑墨言一邊走一邊悄悄打量這當朝丞相的府邸。進了大門就是一麵大大的照壁，畫著一幅氣勢澎湃的山川圖。繞過照壁，是一個四方大院，正門一個大匾，上書“承恩堂”三個大字。

裴夫人氣道：“還不快開口？野種，野種的，那種話是你個相府蜜斯該說的嗎？也不怕讓你爹聞聲。”轉頭又對屋裡的一世人道：“都下去吧，讓小全子盯著點前院，一有動靜，儘快傳出去。”

見女兒扔是有些惶惑，又放緩了聲音道：“就算她來了又如何？你爹一個當朝宰相，那裡有那麼多時候管這後宅之事？她不來便罷，她即來了，娘自會有計算。你儘管好你本身的事情便好，彆的不必多想。”

待慧明把話說完，薑墨言從隨身的承擔裡取出一個精美的朱漆木盒，這個盒子是慧心大師臨行前才交給她的，說是她母親的遺物，也是她薑家的傳家之物，要她慎重保管。薑墨言翻開盒子，從內裡取出一幅卷軸，遞給童丞相。

裴夫人站起來踱了兩步，才道：“寰兒彆怕，這件事兒你死也不能認。無人作證，你爹也不會等閒信賴她。隻你記得，在那賤人麵前彆露了馬腳，千萬不能讓你爹看出端倪來。”

薑墨言垂首道：“我母親十五年前已顛季世了。”

看到那張思念多年的容顏，童丞相再也顧不得在場世人，痛哭流涕。

大蜜斯童熙寰甩著帕子走出去，拉著長長的調子道：“娘——，傳聞阿誰小野種找上門來了？”

固然是特種兵出身，薑墨言卻一向是個跳脫的性子，跟男友阿天恰好相反。

慧明徒弟見丞相神采不對，忙解釋道：“相爺節哀！薑蜜斯當年來庵中時已經身懷六甲，生下墨言後就歸天了。生前曾奉求我等，幫墨言蜜斯尋覓父親。敝庵地處偏僻，動靜閉塞，墨言蜜斯這麼多年一向餬口在普度庵中。幾日前，丞相夫人來庵中進香，掌門師姐纔想起當年之事，是以差我等下山，找相爺確認此事。”

慧明徒弟是老尼姑也就是慧心大師派來送薑墨言的。三人走到丞相府的門房，慧明上前打頓首：“貧尼法號慧明，來自普度庵，有要事特來拜見相爺。”

這邊父女二人上演苦情大戲，早有小廝把動靜傳進了內宅。丞相夫人裴氏立馬摔了一套寶貴的青瓷茶具以示氣憤，說了句很典範的台詞：“想不到她還活著？”

童丞相顫抖著雙手接過卷軸，漸漸翻開，一幅美人圖躍然紙上。圖中的美人粉麵桃腮、明眸垂目、朱唇輕點，烏髮金簪，一身輕紗倪裳拖曳到地，最為刺眼的是懷中抱著的紅稠嬰孩兒，踢腿蹬腳，似哭似笑。

門房裡坐著一胖一瘦兩人，正在喝茶談天。見有個尼姑出去，阿誰瘦子抬眼皮瞭了一眼，涼涼道：“那裡來的姑子，也不看看這是甚麼處所，也是你等隨便進入的嗎？還不快滾？”

薑墨言幾人沿著一條長長的遊廊蜿蜒而行，來在一片翠竹掩映中的房舍，門上掛著“靜誌齋”的匾額。一個威武的中年男人，一身紫袍官服，麵露孔殷的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