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4.第814章 眼淚成詩[第1頁/共5頁]

我當然明白。

“……”

彷彿當初，坐在麥田邊跟我學唸詩時的他，那樣潔淨。

“……”

他本來一向皺著眉頭深思著，聽到這一點聲音，倒像是給了他一點通達。

我想了想，笑道：“不如，就以絕情為題吧。”

我幾近忍不住要笑。

他也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鄙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忘了疇昔的事，為何會在場，鄙人也不清楚。朝中倒是有些人提過，說隻怕那場火是鄙人點的。哼，真是好笑，鄙人乃是集賢殿直學士，何況大殿中的文籍都是最貴重的古籍，令媛難求，鄙人如何能夠在那邊燃燒，荒誕。”

我想著，淺笑著低頭持續研墨，卻有一滴滾燙的水珠，啪嗒一聲滴落下去，很快便融入了濃黑的墨汁裡，快速消逝了蹤跡。

我和他相逢以來，不是對他針鋒相對，就是高深莫測，如許誠心的口氣還是第一次，他也愣了一下，半晌，悄悄的說道：“夫人――”

我看著他，淡淡的笑道：“或許，燃燒的人是為了在他看來，比文籍更貴重的東西呢？”

“哦？為甚麼？”

看到他彷彿想走到樓梯口去叫人，我笑了笑，說道：“劉大人這酒就不錯，不介懷吧？”

他怔怔的看著我，不知是感遭到了甚麼，還是想到了甚麼，一時也冇有再說話，隻是沉默著望著我。

“不過，”他低頭看動手裡的酒杯，酒水微微泛動著，映出的淡淡的光掃過他的眉眼，那樣明朗的端倪因為寒光掠過，也顯出了幾分深沉，和他的聲音一樣，帶著一種厚重如盤石的沉重：“不管她身邊有多少侍衛，男人都應當庇護好本身的妻房，若她真的有難，就算真的要撲滅集賢殿，鄙人也不會手軟。”

他倉猝拿筆蘸了蘸墨汁，一隻手撐著那塊手帕，沉吟，落筆。

“請坐。老闆，上茶。”

酒斟了半杯，他才抬開端來看著我：“夫人孤身出來，我就不讓夫人了，隨便吧。”

連他看了，也忍不住讚道：“好邃密的活計。”

“絕情？”這一回他是真的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我半天都冇開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笑道：“夫人這個題目，倒是――新奇。”

我一向淺笑著，隻是，或許杯中的酒太辣了，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些微微的發燙，連帶著視野，也恍惚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冇說話，過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拿羊毫，我已經拿起了中間的墨硯，倒了一點酒出來，為他研墨。

可恍惚的視野裡，他卻非常的清楚。

“是。”

樓下天然有店小二候著，一聽我叮嚀，倉猝承諾著跑開了，而我站在樓梯口，卻冇有立即轉頭，隻是用力的抓著雕欄，儘力的撐著本身。

他看著內裡入迷，好一會兒才漸漸的回過甚來，對上了我的目光。

我說道：“那，就求大人留下墨寶了。”

“過兩天就是夫人和公子的好日子了，若讓鄙人題一首賀詩倒也罷了，為何要讓鄙人題一首絕情詩？”

但，終究又被硬生生的嚥了歸去。

“……是在都城的時候，集賢殿大火，我在那場大火裡被燒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