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第901章 “你爹，欺負她啊！”[第1頁/共3頁]

這個題目，已經是我第二次開口扣問了。

“……”

看著他這個模樣，我本來另有很多題目要問，卻一時候感覺喉嚨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隻能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中的青鹽已經化開了，淡淡的茶香中一絲不易發覺的鹹澀在舌尖伸展開來。

恐懼和尚用手摳著光腦袋，想了想，然後說道：“我記得那一年，是癸巳年。”

既然有當事人在，我也就直接發問了，誰知我這一問猶可，恐懼和尚卻沉下了臉，四周本來就有些暗淡的光芒襯得他的神采更加丟臉了起來。我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恐懼叔，如何了？你削髮以後，我娘跟我爹，他們見麵了嗎？產生了甚麼事嗎？”

恐懼和尚道：“灑家搶她一個女人，倒是把本身半輩子都賠出來了！”

恐懼和尚一下子傻了。

不止他傻了，我本身的內心，也有些莫名的茫然。

我想起阿誰時候，第一次在搖擺的燭火下看到母親發揮如許的雞鳴狗盜之術，比起她常日裡讓我讀書，練字，刺繡等等，要風趣很多；可我想，即便阿誰時候她帶著那樣的表情教給我，讓我保命防身，但我的母親也必然想不到，數年以後，她的女兒就用這一伎倆，在紅顏樓贏了一次生的機遇。

“不是灑家為夫人削髮，而是――夫人要灑家削髮的。”

看著我彷彿吞了一隻老鼠似得神采，恐懼和尚倉猝擺手：“灑家，灑家可冇碰夫人一根頭髮啊。”

我幾近又忍不住要笑起來，卻見他大手又一抹光溜溜的頭頂，道：“不過，輸給夫人，也不冤！”

“……”

我想了想，決定從最簡樸的題目動手――

“灑家當時也看呆了，她讓灑家猜的時候，灑家也猜不出來，隨便選了一杯，一喝――他奶奶的，苦得灑家這輩子都不想洞房了。”

“如果灑家冇記錯的話，大抵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不不，要遲一些，是玄月。”

他們之間又產生了甚麼？

我更加不解了，乾脆說道：“恐懼叔，我此次來天目寺，實在內心也有很多迷惑，關於我孃的。之前是我太小，底子不曉得去問，也不曉得值得一問，可這些年來，內心的迷惑越來越多，讓我冇法安眠了。”

恐懼和尚當年還是山匪的時候，竟然要搶我娘去做壓寨夫人？回想起小時候的影象，他對我娘畢恭畢敬，如同供奉觀安閒菩薩一樣的虔誠，更加讓我感覺世事的無常。

“當然！灑家輸了她一條命，一諾令媛！”恐懼和尚說著，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然後，灑產業然不平氣，跟她一起賭下去。猜單雙，抓瓜子，成果――囤的糧食拿去賑災了，搶來的銀錢拿去濟貧了，丫頭放了，兄弟遣了，寨子散了，灑家輸得甚麼都冇有了，還欠了夫人一條命。”

如果我母親在成為顏家夫人之前的身份連她的女兒都不曉得，那，彆的人曉得的機遇，也不成能太多。

我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昂首瞥見恐懼和尚的神采固然也有些忿忿然，但更多的，倒是對往昔的記念，便笑著伸脫手去，拿起小瓷杯裡的一顆青鹽，放進了他的茶杯裡，然後雙手握著兩隻茶杯，緩慢的在桌上挪來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