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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八方都是溫和的月光,鏡湖美得如夢如幻,那般不實在,她伸脫手,白月花落在手心,一時感慨萬千,她跳下諸神台時,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和她能如此溫馨得坐在鏡湖上,看漫天白月花飄舞。

做人也好,當神也好,有些底線,不管如何也越不疇昔。

她想從他身高低來,他卻扣緊,坐在橋墩上,把她摟在懷裡,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海藍,彆動,彆說話,陪我悄悄坐一會。”

鏡湖貫穿白月樹林,這裡無春夏秋冬之分,鏡湖長年如一日,裝點在斑斕的白月樹林裡。

海藍的心傷酸地疼痛起來,如無數螞蟻在啃咬,她挑選沉默,萬籟俱靜,隻聽到兩人清淺的呼吸聲,君無恨等不到他的答案,展開眼睛看著她。

“無恨,我們該如何辦?”她不問他該如何辦,她該如何辦,而是問我們該如何辦,君無恨唇角一揚,她的喃呢完整媚諂了他。

她和他真的分離好久了,久到她怕走不回曾經的愛戀。

當年她和君無恨也曾在鏡湖上玩,他放蕩不羈,摟著她便親吻,四周空蕩,無人偷窺,他膽量更加大起來,她死命守著邊界,卻抵不過他的熾熱,兩人擦點在橋上擦槍走火,她一急,把他踢下鏡湖。

他和她相遇,相知,相戀,他或霸道,或狂怒,或宣誓……每一句都很當真,當年他也一遍一各處說過,分袂開我。可當年他雙目灼灼地看著她,逼著她賜與承諾,現在他閉上雙眸,等著她的答案。

本來,已經一千年了。

她愛的時候,轟轟烈烈,無怨無悔,長生的悲和喜都灌溉在他身上,用儘了淚水和歡笑,此後的她,可否另有勇氣,再接受一次落空。

“冇有!”君無恨沉聲道,她低低一笑,豈會冇有,因這一事,他們的結局此般慘烈,死去那麼多人,豈會冇有疑問。君無恨扳過她的臉,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海藍,我恨過你,可再恨,我也未曾思疑過,你愛我的心有半點子虛。”

“又想著逃離我?”君無恨問,聲音安靜得如鏡湖的水,她側頭去看他的臉,熟諳的端倪中已然少了凜冽鋒利,那股冷厲沉穩已沉澱在光陰中。千百年前,若他發覺她有逃離之心,定然狂怒暴躁,老是做出猖獗之舉,可現在,他卻說得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