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鎮海之崖[第2頁/共3頁]

“總比你青華天帝放著天帝不當，來人間守一座樓端莊。”勾陳天帝跳下巨石，二個起躍落到幾十丈外的鎮海樓麵前，圍著樓晃了一圈，嘴裡振振有詞唸叨，“快了，快了。”

……

“誰說我要扔他？”

傳聞凡人女子生孩子也有那種很快就生完的。

躺在峭壁懸石上的人，絕非常人。

還真被青華猜中了，這鎮海樓化樓靈，足足震驚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夜裡子時，跟著鎮海樓煥出的波瀾壯闊紅光，鎮海樓沉沉了晃了兩晃以後，一聲長啼劃破夜空：“哇！”

“揠苗滋長，你明白嗎？”青華天帝恨極，“若非你添亂，這樓靈哪能出世就這點大？”

“你捨得把孩子扔這裡自生自滅？”

“要化靈了！”青華唰地站起來，兩步躍到樓前，瞪大雙眼，緊緊盯著。

那人一身鵝黃長衫，青絲半挽，青絲一半兒跟著風夾著衣料飛揚，一半兒壓在身上，鋪滿半塊石麵。

待勾陳天帝又伸脫手，青華天帝定了定，把孩子又摟回懷裡，低低地哄了兩聲，低垂著眼看不清神采，低低的聲音清清楚楚隧道：“罷了。”我守了他六十年，怎能忍心棄他於幼時不顧？

“不正遂了你的意？他若能重生來跟你冒死，讓你把命給他你都情願。你在樓鎮海的破墓裡躺了八十年，再躺下去，彆再說你是神仙，我看你都快變成鬼了。”

“……”青華天帝沉下臉，望著勾陳天帝伸過來接孩子的手，定在原地。

“你左一個破墓右一個破墓，樓鎮海若真是紫微，我看你還說不說。”

“你堂堂一個天帝，非來折騰一顆石頭，不怕三界笑話麼！”鵝黃長衫嗔道。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

“我看是你想要弟弟走火入魔了吧。”

青華嫌棄地看著勾陳：“他是我門徒，又是你弟弟，合著，你也是我徒子輩？”

鎮海樓前是鎮海崖。

“他若不是紫微，我自會分開。”

眼看巨石就要往下倒，那鵝黃長襯美人竟站起來，乃至還往外邁了一步。

“我會收他為徒。”青華半晌回道，把懷裡的孩子又抱緊些。

勾陳天帝：“我說，如果修練出來是一嬰兒，管是不管？”

那便是仙了。

“你占我便宜！”勾陳跳腳。

能有那一身超塵逸世姿勢，凡人莫不成及，大略也不會是妖。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青華天帝蹙眉：“你不就能想點好的！這樓修練了八十年，怎能生出來是嬰兒？我看那些修練百年景妖化出人形的都是少年或青年，我這座樓何至因而嬰兒？”

“事已至此，你急也無用，我好人做到底，你把孩子交給我，我替你守在此處養他長大！”

“我弟弟多著呢，至於……”

“至於多一個是吧？”青華咂嘴，“隻可惜弟弟一個兩個都不拿你當長兄。”

青華半伸脫手，勾陳天帝伸直手來接。

“青華，你彆不識好民氣啊。”

紫微是青華千年的癡心，也是勾陳萬年的怨念。這個名字一被提起，兩人都墮入了冰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