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二三：路遙日月促（之咄咄）[第2頁/共4頁]

長安東市熙熙攘攘，百歲春的門楣還是高軒顯赫，門庭卻已經清冷下來。鳳仙源回到坊中，韓麗娘吃緊迎了過來，眉宇之間含著等候之色，“阿鳳，但是求了縣主娘子了？”

“我能有甚麼事？”鳳仙源轉頭朗聲笑道，“隻是想著，自百歲春轉機以後，我忙於製衣，已經是好久冇有當真繪一幅畫了，想著徒弟當日對我寄予厚望之情，不覺心愧，不敢門看望。你也是徒弟現在愛徒，盼著你多上學士府，也算是圓了我一樁苦衷了！”

阿顧迎著鳳仙源入了屋內，珍珠簾啟處，貞蓮入內，輕聲稟道，“縣主，那兩人已經是在園門外候著了。你瞧著……？”

“好啊，”顧嘉辰嘲笑，“我倒是想看看，她籌算如何對於我。她毀了奼紫，莫非還敢用一樣的手腕對於我不成？我但是她的親姐姐，如果我的名聲毀了，莫非她的麵子就都雅不成？”

“無事，”鳳仙源放開手中海棠琉璃茶盞，“這盞茶羹恰是香醇，我正飲的好呢。”

“是，”阿顧垂眸，答話心平氣和，“既然靈犀在國公府園中出事都能夠是不測，那麼奼紫在府外後罩街如何就不成能是不測呢？”

“哦？”阿顧麵色沉著，唇邊出現淺淺淺笑，“女兒惶恐，不曉得阿爺這般說究竟是為了何事？”

“還是算了，”鳳仙源凝眉想了半晌，搖了點頭，“現在我塵麵已非，如何還能再上門見麵。還是等我今後答覆了疇前模樣，再登門賠罪吧！”

顧鳴被她這般沉著神態愈發氣的怒髮衝冠，“你腿瘸了莫非連眼睛都瞎了麼？靈犀當日之事不過是不測罷了。你竟為此了一介賤婢，對長姐身邊的人脫手，行事如此暴虐，莫非不該受責麼？”

銀鈿隻得應道，“是。”

“好了，”蘇妍瞧著女兒的模樣，冇好氣的勸道，“我們行的這等事本就是在火中取栗，現在事敗，就要承擔結果。”頓了頓，慎重叮嚀道，“奼紫那妮子是有些可惜了，顧令月這般行事，就是在警告你，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我們今後再敢對她不軌，她就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二人飲茶敘話，鳳仙源道，“現在百歲春已經是走上正軌，畫衣頗受人追捧，師妹也是畫道中人，於丹青之上靈性過人。何不試著親身畫畫衣畫裙，豈不是彆有幾分興趣？”

“我曉得！”鳳仙源沉聲答道，神采嚴厲，“但是本日我去了公主府，韓國公府那邊又出了幺蛾子，顧正忙著措置旁的事情，內心已經難過的緊了，我既以她的朋友自居，又如何能在這個時候開口，讓她更加煩心？”

“如何？”鳳仙源下頷尖尖，一雙眸子嵌在烏黑的麵龐上如同黑葡萄，瞧著阿顧嫣但是笑，“顧師妹的話聽著可就傷豪情了，愚姐若無事，莫非還不能上門來看看你麼？”

靈犀聞著愛郎這般情深竭誠之言，再也忍耐不住，投在段青懷中，痛喚道，“阿兄！”兩腔淚水滾滾而下。

山月閣中，靈犀一身素服，一頭烏壓壓的青絲隨便挽了一個髮髻，跪在鵝黃團花地衣之上，一名青衣男人立在一旁，瞧著身邊少女，眸中閃過仇恨顧恤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