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後事(下)[第1頁/共4頁]
“現在在石家療養。以是陸紛並不是平成陸氏獨一的人選,哥哥長房嫡子嫡孫,身家明淨,無醜聞傳播,如本年逾十九,剛好接棒。”
“以是我是並不信賴這句話的。”長亭昂首看向真定大長公主,語氣輕斂“但是父親向來冇有說錯過,不管是對我們兄妹的教誨,對時勢的判定,還是對聖賢經籍的釋解,父親冇有說錯過。誠如祖母所言,父親纔是平成陸氏哺育出的最優良的掌舵人。既然父親不會錯,那錯的必然是旁人。”
真定大長公主眼目渾濁地抬首,看向長亭。
白叟餘音沙啞暗沉,如破碗沉鐘,絕望而大慟。
她該不該說?
平成陸氏,可謂隕落。
甚麼話都冇說,可眼神裡又彷彿藏了很多事。
因為陸綽冇錯,以是陸紛錯了,而世上並冇有幾個陸紛如許的人物,以是這句話是可行的。
甚麼時候曉得的啊?
士人甘為門楣大計,慨然赴死。
“祖母…”
“比如叔父。”
若不說,真定大長公主擺平秦相雍,陸紛一事消弭無痕,陸紛還是趾高氣昂登上齊國公的位子。待陸長英醒轉過來再回平成,一則再無借力打力一說,減退陸紛還需從長計議。二則,陸紛已名正言順領受陸家,長英再去便如打山之虎,失了先機!
真定大長公主靜靠在椅背上。神容緩緩規複安靜,直至安寧“阿綽也是我的兒子,是我與太爺寄予厚望的宗子。太爺將阿綽放在身邊教養,從幾歲起來著?哦,彷彿是四歲,阿綽筆都握不穩太爺就教他描紅,一遍一各處教。家裡是請了大儒的,太爺卻嫌儒士的學問冇有他高,便又一手一腳地發矇教誨...”
真定大長公主麵色未變,悠長唸佛的人麵龐之上不免感染上了些許悲天憫人“阿嬌,我是你的祖母,遠親的血脈相連的祖母,你與我扳談時,實在不消那麼...咄咄逼人...”
“父親說過,唯有血脈不容叛變。”長亭笑了笑“但是叔父給了他沉重一擊。”
尾音在抽泣。
真定大長公主伸手想去觸長亭的臉頰,卻不無傷感“阿嬌啊。你要快快長大。祖母老了,終有一天護不住你與阿寧的啊...”
真定大長公主如果反應不過來是她在背後拆台就奇特了。
長亭斂首抿嘴笑“世上如叔父般暴虐,行事不留餘地之人畢竟很少,以是我仍舊情願信賴父親的那句話,如不信,我與阿寧,阿寧與祖母,我與祖母之間的隔閡隻會與日俱增。”
踩著陸氏上位,真定大長公主說得極其隱晦。陸紛身陷弑兄傳言當中,為保平成陸氏百年門楣,陸紛定當為祭旗灑血之人,陸紛一亡,陸氏又該當何去何從?交予陸老太爺留下的那兩個庶子?還是年逾古稀的叔伯?
真定大長公主神容畢竟一僵。
“有些事,並冇有看上去艱钜,也有能夠冇有設想中輕易。秦相雍想要幽州,我拱手給他當作那本賬冊的代價,如此一來,秦相雍與石猛便直接對上,而藉此,秦相雍乃至能趁機收伏邕都。”真定大長公主執子平生,佈局隨便“又或者,拋出其他釣餌,秦相雍不成能不就範――陸家能給的太多,秦相雍隻是公佈賬冊而未有其他行動,難保就冇有與陸家做買賣的意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