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玉宇澄清[第4頁/共6頁]

耳畔響起一陣鼓譟的掌聲，震得她腦中嗡嗡作響。周元笙曉得她終是以本身的豪勇博得了這群蒙前人的一線尊敬。放下酒盞，環顧四周，便見忽察爾的嘴角亦閃現一抹笑意，卻已不再是剛纔那輕視不屑的笑意。

他問得直白，李錫琮亦答得直白，“朵顏山、塔爾河悉數歸你等統統，再開廣寧、開源兩地互市，如此可中三位之意？”

李錫琮笑笑，道，“我早說過的，如果冇這點本領，我不知已死過多少回了。你就是不肯好好記得我說的話。”

此話一出，三人不免互望了一道，孛日帖赤那與忽察爾眼中俱現欣喜之色，孛日帖赤那剛要開言，卻聽帖木兒忽道，“大哥，漢人多奸刁，他們的話不成全信。”

二人下得馬來，李錫琮行動已略有踉蹌，先是撩水淨麵，斯須還是感覺身上熱得難捱。

此時忽聽孛日帖赤那笑道，“王爺是豪傑，我們蒙前人最重豪傑，情願與王爺如許的人共商大計。早前王爺送給我們三部金帛重禮，我們非常感激。本日便想就教王爺一句，來日我們若出兵互助，事成以後王爺能給我們三部甚麼樣的好處？”

她亦站起家來，剛欲飲下杯中酒，手臂已被李錫琮抓住，“阿笙……”他並未多言，隻是蹙眉擺首，神情中自有一味深深的著緊和擔憂。

說時遲當時疾，李錫琮看準他腳下亂了，一把搶上，伸臂扭住忽察爾，腳下用力一絆。忽察爾重心不穩，頓時屈膝跪倒，李錫琮再上前踏住他跪地右腿，旋即以身將其胸脯緊緊抵住。忽察爾哀嚎一聲，掙了幾掙，何如李錫琮手足加力，益發令他轉動不得。過得一刻，終是力量耗儘，忽察爾無法垂下頭去，低低的罵了一句蒙古話。

二人杯盞相碰，收回叮的一聲脆響。周元笙到底長了個心眼，看著賽罕先喝了一口，方含笑開飲。

一語點醒孛日帖赤那，他當即直視李錫琮，道，“寧王殿下既有誠意，便當著我們兄弟起個誓，今後也好做個鑒證。”

忽察爾似是一愣，訥訥點頭，似是自語道，“本來你們漢人也有摔交技藝。”他怔愣半晌，便即點頭道，“多謝你奉告，你的酒量技藝皆不錯，是個豪傑，我很佩服。”

周元笙這才放下心來，雖有些扭捏卻也難以順從他清澈的笑意，何況那對笑眼現在正懷著等候，活動著和順。

他俄然語氣中帶著撒嬌的意味，周元笙垂目一笑，半晌點頭道，“是了，從今今後我都好好記著你的話。比方，你說過，我是你的王妃，你此生獨一的老婆。”

李錫琮未曾言聲，雙臂卻更加箍筋了她，貼在她衣衫之上甕聲甕氣道，“天然有事，我又不是真的千杯不醉。幸虧帶了你前來，不然我可就回不去了。”

見孛日帖赤那尚且猶疑，忽察爾更是不耐，大聲道，“你們如果不信他，何不讓他起個誓來？”

李錫琮點頭道，“好。”說著已擎起酒盞，從內裡點了數滴祭天祭地，待要開言，卻見帖木兒指著周元笙，冷冷道，“請寧王以本身的老婆起一道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