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顧功成[第1頁/共5頁]

待二人梳洗完了，李錫琮又懶洋洋的倒在了床上。周元笙在外間聽完彩鴛一席話，才踱出去細細對他言提及來，“宋蘊山纔剛來回，你安插的那兩個引子，午後已被北平佈政司的人領走了。因是他們本身張揚，手裡有你謀反的明證，這會子該當是殷正的座上賓。另營裡的幾位參將皆已籌辦安妥，隻等朝廷的人宣旨結束迴歸驛館，便即鎖閉五城城門，關門撒網。另有便是蒙古三部目下已在城外三十裡結營，就等北平城裡一聲號令。至於蒙前人的行跡，他已差人悄悄的散給任雲從了，傳聞他聽了也並冇太吃驚，估摸著眼下正自考量，是否該棄了朝廷向你投誠。”

李錫琮聽得出這話裡的至心實意，也明白她可貴肯透露情意，不由輕柔地撫著她的臉，溫聲和悅道，“那很多報酬我拋家舍業起事，我豈可放心遁於此地？那你的夫婿便不值人推戴。阿笙，這些事理不必我說，你內心都清楚。你另有甚麼擔憂顧慮，乾脆都問出來好，我一一答你，免得今後你在家中，聽聞一點倒黴戰報，怕是皆要提心吊膽胡思亂想。”

李錫琮隻是靠在床上，身子一動未動，隨口道，“我現在正病著，皇上的傳旨官不清楚麼？不清楚你便奉告他清楚，就說孤王行動不便，請他入內院房中宣讀旨意。”

他臉上倏然呈現了一股求懇般的神采，周元笙驚奇之下，不及細想，隻點了點頭。隨後還是尋摸到他的手緊緊握緊，一握之下，這才發覺那指尖之上，竟帶著前所未有的涼意。

周元笙按下心頭一陣酸澀，佯怒道，“少胡沁了，還說甚麼要和我平生一世，生生世世做伉儷，你如果死了留我獨活，看這伉儷還如何做得成？我瞧鬼域路上，你一定肯等我的，隻怕早投了胎去尋旁的仙顏女人了。”

剛纔提到這一夜大獲全勝的戰果，李錫琮臉上絕無一絲動容，現在聽了這話，撫在案上的手指倒是微不成察的顫了顫。

那敕使到底是在內廷中混久了的，先時髦存幸運，現在卻已模糊猜想到一些，忙拉著驛館一名小吏，問道，“本日出了甚麼事，如何這麼多兵士來交常常，莫不是要宵禁？”

話猶未完，李錫琮已站起家來，周元笙緊跟厥後，一併來至西院。在廊下站定，周元笙俄然聽到一聲近似孩童夢話般的聲音，正自驚奇，卻見李錫琮轉首道，“阿笙，你陪我出來罷。”

李錫琮亦應以一笑，半晌才斂了臉上挪揄之氣，悄悄擺首道，“我曉得你在想甚麼，想我這般策劃打算，該當是將退路也一併籌算好的。但是我冇有，阿笙，我疇前說過，這類事成王敗寇，那裡有甚麼退路。我總不能真的敗了，退去和蒙前人一道，變成真的賊寇罷？我做不來，以是我當真答你一句，如有那一天，我冇有彆的挑選，隻要死。”

她說完睜大眼睛望著他，卻見他俄然動了動嘴角，甚是狹促的笑起來，旋即伸出兩根指頭，在她麵前晃著，“兩個題目了，不是說隻問一個麼？”

她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問安，卻聞聲身後房門猛地一響，驀地回顧，卻見李錫琮身子靠在門上，好似失了力量般。滿眼皆是驚痛，利誘，以及粉飾不住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