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戈戟雲橫[第1頁/共5頁]

段夫人因問道，“何事？是與政事有關的？”周仲瑩沉吟道，“也算是罷。傳聞皇上命父親寫了一封勸降信，給姐姐，母親曉得麼？”

周仲瑩走到他麵前，看了一刻，回顧道，“你們都下去罷，我自和郡王說一會兒話。”

周仲瑩心中格登一聲，不由猶疑反覆道，“直取北平？眼下北平府裡不是隻剩下六郎家眷，王妃……姐姐還在城中？”

段夫人看了她一刻，悄悄歎道，“傻丫頭，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如此為她著想。”沉默半晌，業已冷下心腸，冷著聲音，道，“阿瑩，你再替她憂心也是無用，她一定存了一樣的心機待你。她當日連同她母親各式綢繆，選了那寧王，就證明其人本就懷據野心。若非如此，她為何不肯選個清貴後輩，或是中等人家，安循分分的過一輩子？以是你不必過意不去，她疇前爭儲妃之位爭不過你，現現在怕是還想爭這皇後之位。她送那寧王出征之時可不會顧念你在京師的處境，顧念周家在朝堂上的處境。”

周仲瑩輕聲一笑，點頭道，“我隻是去看了福哥兒，見他還是一副不愛談笑的模樣，內心有些難過罷了。”

李錫琮點頭道，“我馬上手書一封。”想了想，輕笑一聲道，“你且將我的意義先行奉告馮將軍，為的是安郡主之心——孤王必不會棄王妃不顧。”

於崇政殿中查閱戰報的天子李錫珩，卻冇法忽視老婆略微腫脹的秀目，未及她施禮畢，已體貼急問，“阿瑩，你纔剛哭過？為了甚麼事？”

世人那裡敢接這話，更加不敢承認懷了這份心機，忙欠身賠笑道，“是奴婢等人想左了，奴婢謹遵娘娘令旨，這就辭職出去。”

說著已引皇後往內殿行去，那洛川郡王現在正坐在榻上，手裡抱著一隻撥浪鼓，時不時轉上一轉。觀其神采倒是一派板滯，即便見世人簇擁著皇掉隊來，臉上也未現出一點笑意。

嘴上雖如此說，內心仍惴惴不安，是以周仲瑩秀美絕倫的麵龐上還是帶出了幌子，乃至於請旨進宮看望她的母親——段夫人一眼便瞧了出來。

乳母等人歎了歎，道，“自打太嬪去了，郡王守了三日靈，生了那一場大病，過後倒像是丟了魂一樣，疇前頂活潑的性子，現在也不愛笑了，也不愛言語，看著怎不叫民氣焦。”因見皇後秀眉愈發緊蹙，忙又笑勸道，“不過娘娘寬解，郡王還小呢，恐怕一時被唬住了也是有的。等過了這陣子，漸漸就健忘了，總能好起來的。”

段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也傳聞了，昨兒早晨他把本身鎖在書房裡，想來就是在做這樁事。”說著冷嘲笑起來，道，“不頂用的，我瞧他一定有這個臉麵，能做得了寧王妃的主。”

周仲瑩笑著點頭道，“勝利在望，那臣妾先恭喜皇上了。”頓了頓，又問道，“臣妾不懂用兵之道，不過瞎扯兩句，皇上是籌算先斷其糧草，還是出師濟南合攻圍殲？”

蔡震思忖他的話，很久亦點頭道，“王爺的意義是，我們臨時按兵不動，誘敵深切。隻比及他攻城不下，糧草耗儘，再行回師夾攻，將其一舉毀滅。末將體味得，那麼王爺現在該當儘早告訴北平，隻須死守，不必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