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紫砂壺與桂花糕（二十九）[第1頁/共2頁]

“朝廷？哼！柯幫主倒是乾脆，把統統的罪惡都推給了朝廷！”

“哼，自建國天子設立東廠以來，閹黨乾政便屢禁不止……”柯伏虎冷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現在你卻說此為蘚疥之疾，我倒是想要聽聽，這百姓百姓仍處於水深熾熱的根子，到底生在那裡？”

“江府主說得有理啊！”渾身臟兮兮的柯伏虎這時候也不由出聲道：“正如江府主所言，這天降災害，實在非人力所能擺佈，就算是因某些國政導致百姓流浪失所、淪為乞兒，那也是全部朝廷的任務，豈能把江府主當作了冤大頭嘛！”

李玄這一聲倒是又用上了近似獅子吼一樣的音波武功，柯伏虎與方公公二人都中了沮喪散之毒，丹田內空空蕩蕩，天然冇法用內力抵抗李玄這一吼，是以不由齊齊一窒，俱停下了喝罵。

“我看不見得吧？”李玄笑眯眯地言道：“莫非方公公，不是被髮配而來的嗎？”

“荒誕！”江無定此時也忍不住辯駁：“就算這乞丐真是迫不得已才行乞為生又如何？莫非我不撞死他，他便能再活多久了？這天下每時每刻不知有多少你口中的‘良民百姓’淪為乞丐，有多少人因為天災天災活活餓死，莫非這些罪惡，都要攬在我江或人的頭上嗎！”

“國度禍亂的根子，不在彆處，恰是我們……”

目睹著柯伏虎和方公公二人彆離跌坐於堆棧兩端，隔空對罵起來，彷彿冇完冇了，李玄終究忍耐不住，出聲道：“夠了！”

李玄帶著驚人的殺氣，又向前逼近了兩步，盯著江無定的臉，大聲喝道：“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情願去當這個乞丐！”

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江無定想要辯駁幾句：“不……不過戔戔兩個乞丐……”

李玄這一句反問，倒是把江無定後續的辯白都堵在了嗓子眼裡，他活了四十多年，可實在是冇有遇見過像李玄如許的人。

李玄看著彷彿心灰意冷的方公公，淡淡道：“這廟堂之上的袞袞諸公，隻知天子若親重內侍，此內侍便是閹黨，閹黨不除，朝廷便永無寧日……如果那裡的政令出了題目，便又哀歎閹黨禍國……”

李玄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言道：

“莫非這‘戔戔’兩個乞丐，便算不得我朝子民了嗎？”

“戔戔兩個乞丐……”李玄低聲反覆了一句。

“是啦！你們朝廷的天子這幾年確切是勵精圖治，不過是把精力都用在了圍殲我們江湖門派的身上！”柯伏虎這時候犟脾氣也上來，涓滴不顧他與方公公的武力差異，破口痛罵起來：“這幾年被你們錦衣衛和東廠滅門的門派恐怕不在少數吧！平時口口聲聲說著保境安民，莫非我們江湖武人便不算朝廷子民？還安居樂業，放你奶奶的屁！”

“我的小師弟沐雲樂，莫非天生就是乞丐？不也是因為南邊澇災，方纔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此次方公公闊彆朝堂，不得不親至江南庇護江府主，恐怕少不了那幾位與公公不共戴天的政敵主動運作吧!”

李玄揹著雙手，漸漸從江無定身邊走到了方公公那邊，沉聲道：“既然柯幫主你提到了朝廷，我卻要為其說上一句公道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