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序[第1頁/共2頁]

“便如此罷！東麵的封印，你安插得如何了？”白衣文士艱钜落子，一時候，長空之上，陰雲翻滾，殺氣澎湃，彷彿彈指之間，便度過了億萬年工夫！

“不，且來複盤一輪。”白衣文士道，大袖一拂，將棋子全數拂落，吵嘴彆離落在兩個棋盒當中，全不相混，瞬息間，屍山血海完整消弭，冰雪重新覆壓了這片六合。

黑衣武者驀地眼中神光高文。

絕巔之上，有一石台，上刻棋盤，兩男人執子對坐。

“又是平局。”黑衣武者搖點頭，道：“推演了這麼多回，仍然演不出蛛絲馬跡麼……”

黑子落，山腳之下，轟然炸開，雪層覆壓下，竟然密密麻麻，都是堆積的龐大骸骨，有多頭的龍獸，有折翼的神凰，更有高逾百丈的人形生物，有些還殘存著殘破的肉身，有一些，則僅餘龐大的骸骨。

武者點點頭，步入虛空。

“你我已是末劫，九千年後，天宇蹙縮，元氣喪儘，那是劫後之劫，隻是此界之虛，卻觸及萬界之實，那劫後之劫，又該如何收束？”黑衣武者也感喟起來，但紫色的瞳孔中，神光卻更加湛湛逼人。

兩人沿著之前下棋的挨次，將之前的流程重演一輪，眼眸死死盯著棋盤，欲要今後中看出萬界演變的氣數。

武者一戈刺下，這座天山最岑嶺，轟然一聲破裂傾圮，滾落絕穀，化為萬壑驚雷！

亙古的霜風拂過，捲起漫天的雪塵，時而有龐大的冰塊自冰崖上崩裂，滾落下山穀，好久以後，才聽到隆隆墜地之聲，反射上來。

“用一句老話來講——疇昔已經隱冇在汗青的大水中，將來還是一片渾沌不明。”黑衣武者淡淡道，遲疑半晌，也落下白子。

白衣文士思慮一陣以後，先落黑子，直占天元，竟是從棋盤中腹殘局。

“應天命，儘人事，你我隻能如此了。”白衣文士望天道：“中盤已儘，收官罷！”

如果從高空上俯瞰，這雪山地區，也正似一塊方剛正正的棋盤，白子對應的，是殘破的城垣宮殿，和連綴的骸骨，黑子所對應的，則是在極寒之下，仍然流瀉的血海！

蒼穹當中，落空了兩人的影跡。歲歲年年的飄雪，將這雪山下的骸骨肉海，再次封凍，覆蓋。

“難，難，難！”白衣文士長歎一聲，墮入長考。

黑衣武者毫無遲慮，跟進落子。

北風吼怒，山陵怒嘯之聲複興。又一座雪峰炸開，覆壓其下的，竟是一座矗立的宮殿，卻已然殘破於烽火，一麵麵高數十丈的龐大戰旗傾玘斷折，其≮，上染滿鮮血，又被寒勁解凍，衰頹地凝成一根根鮮紅的冰柱。

巍巍天山，雪峰插雲，高不知多少萬丈。

兩人落子如風，相對而弈，整座雪山，也不斷地迸散開來。

“大兄，其間事了，再想也無益，去罷。”白衣文士道。

工夫流轉，後代的人們，無人曉得這裡曾經產生了甚麼，但氣運的運轉，定命的演變，早已跟著時流，彙入新的期間！

鮮紅的血液，自骸骨中流瀉而出，頃刻間，山腳下就構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