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第 236 章[第1頁/共4頁]

柳如詩坐到她床邊，握著她手，麵有慚色道：“王妃mm快彆這麼說，當日在金陵城中，韃子還未到城下，我們就先不告而彆，倉惶而逃。我夫身為朝廷命官，實在是有愧於朝廷。我雖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得已而從之，但臨走之時迫於夫命，隻言片語也未曾告於王妃mm就不辭而彆，實在是有負mm之前待我的一片情義。”

采薇朝她眨眨眼，笑道：“隻要你我還能再見，便已是幸事。我還要多謝姐姐活命之恩，若不是姐姐同你那位丫環相救，隻怕我此時早已魂歸地府了。”

采薇先前一聽這裡是錢牧齋的府邸，便猜到她們能到這裡，多數是因為剛嫁給錢牧齋做了後妻夫人的柳如詩的原因。

柳如詩頓時明白了這位王妃的無法。她早曉得臨川王身邊有一個智囊周師爺，卻到明天賦曉得所謂周師爺實在就是周王妃。她先前雖隻同這位王妃相處了短短三日，卻已知她端的是驚才絕豔。

柳如詩見她聽了夫君至今還是下落不明時臉上半點心焦悲慼之色也冇有，已是心中詫異，再一聽她這話，不由驚奇道：“莫非王妃mm一向待在金陵城中，同殿下一道死守了那十七個日夜？”

“那我們又是如何到的這裡？”

那等驚世的才調如果隻能鎖在深閨，做些針線女紅、摒擋家事、相夫教子，真真是暴殄天物。偏生現在這世道又不比先前北秦時的民風，對女子定下了諸般嚴苛的端方。若她以女子的身份留在軍中，不但諸多不便，且名聲也不大好聽。這才隻能女扮男裝，伴在夫婿身邊，助他摒擋各項事件，難怪她二人從海裡被救起來時，是身著男裝而非女裝。

柳如詩長歎一聲道：“金陵失守後冇幾天，韃子就開端大肆漫衍一個動靜，說是麟德帝和孫太後，另有跟著他們到雲南去的宗親大臣已全被韃子的英親王阿朗格所俘。”

采薇見她欲言又止，問道：“說甚麼？但是同我家殿下有關？”

柳如詩在內心感慨不已，既佩服她師法木蘭，女扮男裝隨夫守城之舉，也佩服臨川王其人氣度之廣，待老婆情義之深，情願讓老婆在大庭廣眾之前縱情展露她的才調，不覺得恥，反覺得榮。天下間能做到這般對老婆劃一相待的男人能有幾人？

柳如詩點點頭，“先前我們聽到動靜，曉得臨川王殿下在冇有任何救兵前來援助的景象下，死守了金陵十七天。便是最後城破之時，也還重創了韃子，就連韃子的豫親王都受了重傷。但城破以後，臨川王殿下卻不知所蹤，我們都盼著殿下能安然無虞，千萬彆落在韃子手裡。”

甘橘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采薇笑了笑，“姐姐雖身為女子，卻很有一股俠氣，雖交淺亦可言深。實不相瞞，自從殿下守城以來，我一向女扮男裝以周師爺的身份，伴在殿下身邊。因為他不能離了我，我也不能離了他，不管如何我們都是要在一處的。同倭寇苦戰的那一晚，恰是為了救落水的我，他也跟著跳了下來，另有甘橘這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