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他想親往侯爺府一行，可是…[第2頁/共3頁]

見勢不妙，練南春手疾眼快，倉猝從身後一式“海裡探花”，一把抓住了劍柄，厲聲喝止道。

淩雲眼睫微顫，嗓音亦微微有些發哽，“對，方纔我是已經祭拜過了，但是這也隻能算是對我精力上的一點安慰罷了——隻可惜，阿誰‘宅兆’連個衣冠塚也算不上。”

他想起了與常青公主初度見麵時，是在侯爺府。他與浣玉郡主新婚燕爾，那日去了侯爺府接她回府，偶然間與常青公主相見。

練南春秀眸幽幽望向他道：“不，你錯了。她之以是會死，不是因為她當時想不開，而是因為她想開了。”

不知從那裡傳來水滴的聲音，“啪嗒”一聲，是眼淚墜下的聲音……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暗淡的天空，就像一個極度愁悶的人，掩去了方纔的滿眼猩紅，沉甸甸的彷彿要墜下來，壓抑得全部天下都靜悄悄的。

淩雲又回回身來，跪俯在地，含淚向著常青公主的“墓碑”深深地拜了下去。

冷風吹過，滿地殘落的黃葉隨風飄舞，蕭瑟的田野上，氛圍裡充滿著苦楚的落寞。

練南春道：“是麼，你能想開是最好不過了。”

練南春不由擰起了眉心；她悄悄抿了抿朱唇，委宛說話道：“誌超，我不是禁止你去儘人子之孝，而是現在情勢非常嚴峻，到處危急重重，都城表裡防備森嚴，你此時前去也太傷害了。”

練南春蝶翼般稠密的眼睫下眸光龐大，輕歎一聲道：“唉，我真拿你冇體例……”

練南春冷靜走上前，衝著墓碑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後便是難言的沉默。

“你彆說了！……”他痛心疾首。

他想起了在呂大人受太子之案連累、被誣告入獄以後，他曾經幾次前去侯爺府乞助母親常青公主與父親何禹廷，遂而與他們產生的曲解與隔閡……

淩雲漸漸垂下眼眸，嘴角扯出自嘲般的弧度，苦笑一聲道：“如何，你是怕我再想不開麼？你放心好了，固然現在我心中的苦悶仍然冇法排解，但是我不會再去傻乎乎地自尋短見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拋入到安靜無波的水麵上，使得練南春情裡一怔，不由抬眸望了他一眼。

練南春哀傷的眸光望著他道：“但是我信賴你的母親如果在天有靈，必然會在天上欣喜地看著你。”

但是此時的他，狠惡的情感卻如同一場暴風暴雨，冇法自控地殘虐著他的身心；他的靈魂亦被迎頭襲來的狠惡疼痛所扯破，收回一聲聲淒厲的吼怒。

淩雲痛苦道：“如何說，她也是我的生身之母。作為人子，在她活著的時候，不能在她膝前承歡儘孝；身後亦不能在她靈位前帶孝守靈——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太不孝了……”

一陣老鴰呱呱悲鳴著，重新上飛疇昔了。他冷靜抬起臉，感慨地望著它們，超脫無塵的臉上浮起一層苦楚的寒意。

練南春悄悄蹙了蹙秀眉，沉吟了一下道：“你能夠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當時的景象：大宋王朝顛覆，她的皇室宗親死的死散的散，麵對家破人亡與喪子之痛，何禹廷又是那樣對她，當時她必是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