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2頁/共3頁]

盛夫人不傻，很快就查出，本來是戴老夫人孃家有堂姐妹嫁到勳朱紫家做妾，搭上了乾係。那妾為仆人家生了一兒一女，非常受寵，兒子得了官位，娶了官宦人家的女人為妻。女兒很有雋譽，很得父敬愛好，起初訂過親，恰好未過門，那未婚夫就亡故了。

剛好戴老夫人早已不滿盛夫人已久，兩廂成心，倒是很有些默契。隻待把盛夫人休了，好去求娶那勳貴令媛。

曉得了戴如月的出身以後，宋天周對著盛夫人多有憐憫。這戴父一家完整就是白眼狼的架式，當初得以盛家幫襯，纔有了讀書科舉的機遇，成果一朝失勢，小人嘴臉儘顯，這般對待盛夫人母女，連嫁奩都昧下來了。

戴家當時勉強好聽點的說是耕讀人家，書香家世，本色上也不過是落魄農家罷了，若不是盛夫人的母親經常佈施銀兩，怕連戴父的學業都供不起。幸虧戴父是個會讀書的，不到二十就中了秀才，戴家大師長看中盛夫人豐富的嫁奩，向盛家求娶了盛夫人。

如此這番折騰，纔是讓宋天周下定決計要去給他天子孃舅刷印象的首要啟事。

天然，戴如月的家室也被人宋天周調查清楚了。

幸虧盛夫人孃家還算得用，遠親大哥成了盛家家主，又有嫁奩做底氣。也不過是在戴老夫人麵前受些言語磋磨，日子也算熬的下去。

可一個經曆了這般世情的女子還真能天真的神馳愛情嗎？宋天周心中模糊有了一絲說不出的擔憂。

等戴父回家，戴老夫人已經為他求娶了新婦。戴父故意不從，戴老夫人就以死相逼，最後，，戴父還是有了新老婆。本想再把盛夫人接歸去，盛夫人決然回絕，帶著女兒在投奔了京郊的族弟，與女兒相依為命。

是以，宋天周才厚著臉皮把白蛇傳的故事改了改，去給他孃舅明著通風報信，公開裡摸索底線去了。這事做的理虧，宋天周有好幾天看著周立謙都非常的心虛，儘量不去看那張大傻臉。

要說戴如月母女也是薄命人，當年盛夫人和戴如月的父親戴萬裡兩家是親戚。盛夫人的母親是戴父的姑母，戴家本來是官宦人家，可惜家道中落，又攤上了官司，一家人隻能到故鄉去避禍，耕作了些地步，聊以度日。

當然，這些，宋天周也不算是瞞著，都奉告了周立謙。

至於戴父，既不能護妻女全麵，又不能抵住老母壓力，柔嫩寡斷，彷徨躊躇，看著是顯得有情有義，實則卻更顯脆弱虛假。倒是苦了盛夫人這般固執剛硬的女子，遇人不淑，慘痛半生。

因著戴家家貧，盛夫人的陪嫁非常豐富，嫁去三年，生下一女，伉儷兩甚是恩愛。可惜好景不長，戴父的父親歸天以後，戴家就剩下戴父的親母戴老太太。她本來就與盛夫人的母親反麵，當初因著在家做不得主，不得已娶了盛夫人返來，心中早已不知堆集了多少不滿。

另一邊，自從宋天周和周立謙那次偶遇了戴如月以後，周立謙私底下非常留意戴如月的行跡，曉得她每隔幾日就會去盛夫子那兒就教作畫，因而乎，周立謙一改往前作畫的態度，前所未有的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