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秘密[第1頁/共4頁]
“陛下可貴來一趟,如何這就要走?”張淑妃聞言實在是有些猝不及防,忙伸手拉住天子的胳膊。
張淑妃原隻是勉強耐下性子在側聽這對父女神奧秘秘的說話,聽到“換伴讀”如此,終究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開口問道:“如何就要換伴讀了?”
姬月白一副無辜模樣:“可,就是表姐推了我呀。”
天子早便不喜張淑妃對張家事事迴護的做派――要不然這幾年也不會垂垂淡了對張淑妃的寵嬖。眼下見女兒也是如此,天子內心多少有些不悅,麵上倒是不露分毫,反問了一句:“如何,你也感覺她不該罰?”
還是姬月白開口叫了一聲:“父皇,你彆罰表姐了。”
張淑妃少有這般女兒嬌態,言語又是如許的和順委宛,惹人垂憐。便是天子也感覺心下一軟一酥,再生不出氣,這便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那荏弱無骨的柔荑,聞聲欣喜道:“是真有事。如許,朕他日尋個時候,再來陪愛妃和皎皎用膳,可好?”
更首要的,是要想想接下來該如何辦。
這後宮裡頭,若論小巧心肝兒,張淑妃還真排不上號。
張淑妃氣得臉都有些白了,目睹著天子背影已去,終究還是收回了目光,轉頭去瞪還靠坐在榻上的女兒。
姬月白指尖攥著被子一角,細嫩的指尖微微泛白,像是被水洗過的花瓣兒。她咬著唇冇說話,內心隻感覺好笑:張淑妃這三言兩語,倒是把姬月白落水的事歸結為小孩家的玩鬨和姬月白本身不謹慎――不得不說,隻要乾係著張家,張淑妃那一向不轉的腦筋也能機警很多。
說到此處,張淑妃又歎了一口氣,溫溫輕柔的給人捏了捏被角,輕聲細語的與姬月白說著話:“皎皎你也是,這回也算是吃了苦頭了,下回與你皇兄表姐們玩兒的時候可不能再胡來,本身也要謹慎些,要不然你父皇和母妃都是要擔憂的。”
天子先是肝火一緩再嚐了好茶,倒是不似早前氣急,也樂得給她麵子,讚一句:“是不錯。”
“陛下果是短長!”張淑妃笑了笑,順勢在天子身側坐下,柔聲道,“這泡茶的水是去歲裡妾讓宮裡人采來的梅蕊雪,隻得了幾甕,都叫埋花樹下了。這一甕倒是纔開不久,倒想著要叫陛下先嚐嘗纔是。”
“陛下.....”張淑妃內心掛念著侄女,還欲再說卻又不知該從那邊提及。
天子伸手接了張淑妃的那盞茶,低頭喝了一口,道:“有些輕浮,不似泉水泡的。比晨露,又清冽很多....”
如同兩丸黑水銀,飽滿靈動,黑亮動聽。
張淑妃紅唇一呶,含笑將手上的青玉茶盞遞上去:“您嚐嚐這茶?”
姬月白點點頭:“真的,真的。”
她也曾想要去幫忙一些人,去保護些甚麼.......可她甚麼也幫不上,甚麼也守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旁人受難,隨波逐流的奔騰逃亡,最後在病榻上待死。
天子自也是聽出了張淑妃的意義。
天子轉過甚,瞥見張淑妃那一張宜喜宜嗔的美人麵,便是早已看慣,冇了最後時的冷傲但還是不由生出幾分的愛好――那是人對斑斕事物生而有之的好感。他因為小女兒的話而對張家女生出的肝火也跟著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