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雙姝血濺散花樓[第2頁/共4頁]

“給老子起來！”

宋鐵渾身劇痛，想喚人拯救，喉嚨被一陣陣上翻的氣血堵得呼吸不暢。他艱钜喘氣兩把，死命抬起雙手去推瘋女。這一下，倒把瘋女給推活了轉來，此時的芊芊玉指，如同豹肢虎爪，深掐進他肩頭皮肉。“嗬嗬！”他痛不欲生，胡亂翻板著，腰間一硬，摸到那把剔骨尖刀！抽出刀來，想去紮瘋女手背，卻彎不過膀子。他急喘兩口，定了定神，手腕子咬牙用力，把刀拋了起來，左手一抄，接住刀把，就要動手割去。

夷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倒是巷尾一間民宅，關門閉戶，門板扣得死死的。

這麼一鬨，早轟動外間丫環婆子眾小廝，熙熙攘攘亂語驚呼。樓下搶上無數粗重的腳步，趕至門口使力地打門。“咋的？給老子開門！”倒是大漢的聲音。

“嗯？”

弓手喝了一聲，張二娃打個顫抖半坐起來，剛好擋住宋鐵視野。

宋鐵惶恐欲絕，一步步背身挪去，退得幾步，卻撞上床後的牆板，心道：此番死也！

卻聽瘋女嗔喚一聲，蒲伏他身上夢話道：“你怎不是......爹、娘，孩兒不孝......這便來了！”順手就把刀子搶過，偏揚開端，便要自戕。

“呀！我去瞧瞧！”二娃一拍腦袋，又回身跑了出去，裡外跑幾趟，轉了返來。

待張二娃返來，便把宋鐵扶住，往背後塞去乾草墊著腰。

變故驟生，那鴇兒白蓮檀口急張，顫著胸脯鋒利地叫喚出來。可把宋鐵唬個好大一跳，再往板洞瞧去，跌跌撞撞，撲出那名西夏鴇兒來。她衣衫碎扯，披垂著亂髮，嘴角一股一股的血水滲湧，描述猙獰，雙眼狂亂噬人，欲向宋鐵撲來，腳下一個踉蹌，倒在楊大爺身上。

“噗”，腹背狂震下，宋鐵血氣急湧，喉口噴張，吐出一把鮮血來。待要掙紮，被不知死活的瘋女壓得轉動不得。

“袁大......”

“有一條隧道……”

“啊，是！”

“呀，哥你被紮了！咋......咋的？”

“不可！鄉勇都進城了，此時必然是封城拿人，你如何出得去，再被丟進牢房，但是好耍的！”說到這裡，宋鐵長歎，心道夷女怕是救不轉來了。

瘋女雙腳一踏，縱身飛撲，帶著一股勁風囊括。宋鐵慘哼一聲，欲閉目待死，恍然瞥見她於半空噴灑一蓬血霧，胸口一痛，背後懸空，已被瘋女撞個滿懷，突破了牆板，直落落摔在花廳外院。

“誰？”

“鐵哥？咋了，鐵哥犯事了？他是淦都頭的人……”

宋鐵顫著腿想去開門，卻見倒下的西夏鴇兒又掙紮起來，他渾身一軟，再不敢挪半步。西夏鴇兒瞪著血目，艱钜立定，眸子子緩緩轉到他身上。抽袖擦血的當兒，木門轟然撞破，三個大漢突見個血人杵著，唬得是直抽寒氣，不及多想下衝出去就要去扶她。西夏鴇兒突然回身，劈臉一掌，斜斜砍進麵前大漢的肩膀，“啊呀！”大漢慘叫一聲，偏頭倒斃。另兩個驚得是魂飛魄散，立時轉頭奪路，卻遲了，被西夏鴇兒墊一腳搶近身形，“呼呼”的兩掌劈去，慘哼聲起，“嘭嘭”砸爛雕花的邊欄，兩大漢翻滾著屍身摔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