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底骨(三)[第1頁/共4頁]
軍中兵將個個都是在存亡路上遊走,凡是真正打過仗的,刀尖無一不沾著人血,提及來倒正合了所謂的“煞將”。隻是軍中將士管束嚴明,如何能夠俄然少了百人還未曾上報?
“信。”玄憫停下步子,很有些受不了地垂目看他,終償還是將他撿了起來。隻是剛動手便丟進了暗袋,彷彿一刻都不肯意多碰。
玄憫瞥了眼他身上泛著光的水跡:“待你身上的泡屍水乾了罷。”
薛閒問:“你看著像是會說人話會談天的人麼?”
玄憫淡淡道:“也許先前在書裡看到過,留了些印象。”
“三百人……”薛閒被這陣容浩大的邪陣驚了一跳,“真能折騰啊,凡人作起妖來,可不比我差。這三百人得上哪兒去弄?這可不是小數量,哪怕攔腰砍半,也多少會引發些騷動吧?上百人蹤跡全無,就是瞎子也該有所發覺。”
陸十九那雙盲眼在此時比平凡人好用很多,他轉著身掃了一圈,抬手指著兩到處所:“有東西。”
那是一枚小巧的鐵片,一麵雕著獸頭,一麵彷彿刻馳名字,隻是刻著字的那一麵又被人以刀鋒塗掉了,劃滿了刻痕,看不清本字。
但是薛閒就是閒不住嘴,時不時就想惹他兩句。
“甚麼眼熟?”薛閒問道。
金珠當即便消停了。
三者齊備,局便佈下了。
薛閒先前花了大半年的時候,煉氣化形,勉強在脊骨部位牽了一條線,讓本身上半身能動如凡人。可氣終歸和骨相差很多,空的終歸不是實的。這一次,他倒真有了一種埋下一粒種子的感受。
薛閒聞聲嗤道:“你再這麼撕下去,這僧袍該變短打了。”
他這當然是誇大的說法,玄憫的袍子隻是不沾灰塵,實際是頗長的,幾近能擋住他全數腳麵。行走起來幾近觸地,卻又老是隔了那麼一絲間隔。而他每回這麼撕扯下來的,乃至不敷半個巴掌,他就是再撕上十七八回,也不見得能短多少。
薛閒答:“不像。”
如許一式一樣的東西,明顯是同一製作的,多數來自於軍中。
薛閒:“……”
薛閒感覺這禿驢也是個怪傑——由那蜘蛛痣來看,他約莫是有病的,由其睜眼便不認人來看,病得彷彿還不清。但就這麼個疑似有著失魂症,還總端著冷冰冰的高僧架子,拒人於千裡以外的不利和尚,竟然能在販子中混出這麼多資訊,實在有些難以設想。
這些石像的模樣並非一成穩定,究竟上他看了十來個下來,攏共有三種模樣,一則是瞋目圓瞪的,一則是倒掛雙眉哭著的,另有一則是高鼻闊口咧嘴笑著的。而這三種模樣的石像裡裹著的屍身也均有辨彆。
“……”薛閒當場凝固了半晌,怒道:“你再這麼噁心我,我追著你一小我吐你信不信?!”
“而後你便要泡在吐出來的水裡?”玄憫掀了掀嘴皮子,不鹹不淡道。
至於乞丐流民……多一個少一個,也許底子就冇人重視過。山匪便更好說了,在周遭百姓眼裡,剿潔淨了最好,至於剿完是收了監還是砍了頭,被送去了那裡,也天然不會有人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