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小相鬥[第2頁/共3頁]
中午顧擁軍蹬著三輪車,老五揹著書包在前麵推著跑,老四用自行車載著老六,她還不能像老邁那樣輕鬆自如地把握載重自行車,隻會騎叉叉,也就是一隻腳從座板下方斜插疇昔站著騎。縱是如許她載著老六還騎在了老邁前頭,老六不時轉頭喊著讓老邁加油騎快點。姐妹四個一起笑著喊著到了家。
老八抬頭斜眼瞪著屠八妹,兩道鼻涕龍眼看快流到嘴裡,她反手一抹,將鼻涕全糊在了臉上。在她臉上另有一線乾鼻涕漬,屠八妹嫌惡地謾罵一聲,進屋自鐵絲上扯下一塊毛巾,如老鷹拎小雞般將老八一起拎扯到水池前。
貓耳是隔壁劉大媽的養子,個不高,瘦肥大小的。村裡有人說劉大媽冇嫁過人,有人說她剛結婚就死了男人。劉大媽本身從不對人講這些,彆人問起她也裝聾作啞從不答覆。貓耳十八歲那年因參與投機倒把被掛牌子遊街示眾過,後頂劉大媽職進廠當工人又倒賣廠裡的廢銅爛鐵被送去勞教了兩年,事情也丟了。現在貓耳在鎮辦企業三食堂乾臨時工,歡暢或不歡暢的時候他都喜好搬張凳子坐在屋門口蹺起二郎腿拉二胡。歡暢就拉“小城故事”和“甜美蜜”,不歡暢就拉“紅湖水浪打浪”。
老八不大愛哭,或許她已經能用她的小腦袋思慮一些超出她春秋的題目,曉得哭並不能竄改已然捱打的究竟,又或許屠八妹並冇真正打疼她,誰曉得呢。她蹲在那持續當真捉著螞蟻,隻是她不再把捉到的螞蟻關到方凳裡,而是咬著牙直接捏死。
雖在氣頭上餘月紅還算有明智,勉強嚥下最後阿誰“寡”字。但是已然惹怒屠八妹,她如瘋了般追過來,“該死甚麼?該死守寡是吧?你將來不要守寡的,你男人是萬年王八不死的!”
抗議無效,老八不但冇理老七還將手伸進方凳持續施虐,大有將被困螞蟻全數正法而後快之心。老七脫手禁止,老八氣憤,揚手在老七臉上打了幾下,又朝她肩上推了一掌。老七身後是排水溝,約一尺深,當時候的平房門前屋後都有一條排水溝,溝裡有下雨天積的臟水。老七被老八推了一掌後跌進溝裡,收回淒厲慘嚎。在搓洗衣服的屠八妹聽到老七慘叫,扭頭一看,扔下衣服叫著喊著撲了過來。
“一樣都是我生的,老七就曉得愛潔淨不給我添亂,她隻不過比你大一歲多點,你連她半個腳指頭都抵不上。”屠八妹不喜好老八,她內心一向有個梗,偏執的將男人早死歸咎到老八頭上,認定她是個“掃把星”。曾不止一次想把上不了戶口的老八送去鄉間給人收養。
他一笑,老邁也笑。屠八妹端著一簍洗好的紅薯在公用水池前起家,轉背瞧見老邁笑得眉眼彎彎,一隻腳還勾在自家門檻上晃來晃去。她臉一下就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