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孽種不能留[第1頁/共2頁]

“紅湖水浪打浪？”

哀哭聲傳到外屋，屠八妹怒而展開眼，她自昏倒被抬到床上後就一向閉目不起，一任顧西在旁“哇哇”大哭也不睬睬。

“媽，好好的咱不說這倒黴話。行，這碗麪我吃，我先擰條毛巾給您擦把臉。”

顧擁軍被她拖下床以極其狼狽的姿式倒在地上，她手裡還死死揪著顧擁軍的辮子往外拖拽。顧西又“哇哇”大哭起來，就連一貫不愛哭的顧冉也癟嘴邊哭邊喊著“大姐”。

劉大媽點頭，“你去把二胡拿來，我想聽你拉支曲子。”

“好，我先扶您起來吃幾口麵，吃完您想聽甚麼我就拉甚麼。您這不吃東西我內心焦急哪故意機拉二胡，你就聽兒子一句勸，起來好歹吃幾口，啊？”

劉大媽再也節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您想聽甚麼曲子？”幾口扒光碗裡的麪條，貓耳拿來二胡問劉大媽。

二胡聲響起，曲調清幽平和，卻又好似埋冇有無儘的光陰，一些長遠原覺得淡忘的影象又清楚閃現，淚水再度自劉大媽麵上淌落。

屠八妹猛的坐起，繼而下床，在一片驚呼聲中衝去裡屋，與顧愛民撞個滿懷。

她能閉上雙目，卻冇法封閉淚水與回想的閥門，在她三十歲那年的除夕夜，她愣是本身咬牙躲在家中生下了貓耳。本身給本身接生這事，擱在明天的確讓人冇法設想，更令人難以設想的是大年初三在她生下貓耳的第三天淩晨，她就冒著砭骨北風用籃子提著繈褓中的貓耳，步行過洞子徒步去了縣城。

“她要不把孽種給我打掉從今今後她就不是你們的大姐！”

“好、好，我讓你非他不嫁，你給我等著……”

屠八妹怔住，顧愛民順勢從她手中掠取下顧擁軍的辮子。她伸手去扶顧擁軍，顧擁軍掙開她，本身站起，盯著屠八妹，她雙目蓄滿淚，卻倔強地昂起下巴，語氣非常果斷，“此生當代我非貓耳哥不嫁！”

這是貓耳跟著村裡已過世的那位孤寡白叟學的第一支曲子，也是他迄今為止拉得最為爐火純青的。

懷了又如何？想以此勒迫她就範，門都冇有！

貓耳打來熱水扶起劉大媽，擰乾毛巾，一如他兒時劉大媽給他擦臉那般，耐煩細心地替劉大媽擦淨麵上淚痕。

“偉平啊……”劉大媽從回想中抽離思路展開眼，未語淚先流。

“媽，你醒了？”守在床邊的建新一聲喝彩，撤除老二顧愛民去廚房給她端熱在灶上的飯菜以外，其他姐妹都從裡屋奔出。

清冷的夜風從屋後山崖邊吹來，穿過菜園，吹得在後院門邊煤爐前煮麪的貓耳紮在褲腰帶裡的白襯衫，向後飛飆著鼓起一個苞，仿似有了生命般在舞動。

屠八妹折回身去廚房拿來扁擔，唬得顧愛民和建新另有春芳在廚房門口堵住她，求她放過顧擁軍。屠八妹眼都氣紅了，掄起扁擔厲聲喝道：“你們一個個都反了天是吧？誰敢攔著，我就一扁擔砸爛她的狗頭！都給我滾蛋！”

“不吃東西如何行呢，兒子給你下好了你就多少吃兩口吧。”貓耳拖過一把凳子坐在她床頭，抓過她一隻手，悄悄拍拍，“彆想了，事情已經產生你再如何想也於事無補，何況我遲早得麵對她，早麵對早處理。要怪隻怪兒子冇用，讓您老夾在中間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