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祭（中）[第1頁/共2頁]

張金碑幾近與他並駕齊驅，緊攥韁繩的手指青黑一片，臉上卻無昔日那滲人的青黑之氣，脫胎於大旗門刻碑之法的開碑手似已練入骨髓。

“裡正，你這裡祭神倒是捨得下血本，可靈驗麼？”

劉屠狗對鄉民們的反應恍若不覺，隻是盯著這神祠細看。

山勢陡峭，除林木富強以外並無涓滴特異之處，五騎經過山道緩緩而上，遙遙可見無數火把聚於山頂，如一朵龐大火蓮盛開。

他扭身轉頭，視野掃過三張安靜恭肅、看不出涓滴非常的臉，咧嘴笑道：“任老哥已是宗師，當能曉得我的情意？”

劉屠狗一騎搶先，神態安閒，乃至有些慵懶隨性的意味兒。

劉屠狗抬手一指，笑道：“可不就在你身後站著嘛？”

（斷了一陣兒，自我感受這兩章的氣勢好詭異，有甚麼奇特的東西混出去了，並且還這麼水，俺還是洗洗睡吧，恩。）

耕牛在鄉間是極貴重的財產，擅他殺牛更是違犯朝廷律法的事情，這些鄉民倒還真是捨得，也真敢冒風險。

想到此處，劉屠狗很有些無法地點頭道：“你這廝心眼兒倒多，如果都能用到修行上，隻怕已經靈感了。”

竟被人搶了先，楊雄戟重重哼了一聲，邊催動雪蹄綠螭獸邊數落道：“這個老任，本來還能有點兒魔頭的模樣，怎的成了宗師摘了麵具以後比俺更像個酸腐墨客？連拍馬屁都帶著股子文縐縐的臭味兒！”

這話一出，周遭沉默著的鄉民立即開了鍋，神情各彆，很多人竊保私語起來，望向劉屠狗的目光也變得非常詭異。

劉屠狗啞然發笑，身後三人哪個不是修為精絕、心機剔透之輩，又隔得如此之近，想不看到聽到這廝的小行動都難，現在欲蓋彌彰，近乎直白地開誠佈公，想來既是要給他提個醒，也是幫著敲打敲打三位投奔不久的百騎長，隻要擺正了位置，也就無所謂芥蒂隔閡。

劉屠狗見狀哈哈一笑：“我輩修者，踽踽獨行，看似蕭灑無牽絆，實在孤單不成言。幾位哥哥，可願陪我共登此山？”

馬蹄隆隆，五襲大黑披風連成一線，直上山頂。

楊雄戟騎牛超出彆的三位百騎長，趕上劉屠狗後微不成察地朝身後努了努嘴，嘴角帶著一抹不懷美意的笑，輕聲道：“二哥忒不隧道，吃相也丟臉，不怕生分了，就此起了異心？”

一人一馬，彷彿渾身高低都瀰漫著輕鬆與愉悅，一如天真天真的孩童。

任西疇微微躊躇，點頭道：“部屬試言一二，兵家修行，實在與山上這神道有異曲同工之妙，要訣便在於集眾，一旦落空，便是樹倒屋塌的局麵。道途艱钜，非論何種手腕，畢竟要落在自家身上，不然便是捨本逐末。”

董迪郎一馬鞭狠狠抽在坐騎身上：“趁著還能望其項背，你我不抖擻直追，尚待何時？”

疆場上鍛造孕養出來的煞氣，本身或許不覺，放在這些鄉民眼中倒是極其奪目，且畢竟是邊州百姓，村莊又靠近官道，看出這五人固然穿黑不穿紅，卻必定是官軍無疑，先就害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