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邊聖門下走狗[第1頁/共3頁]

“你我便是。”

劉屠狗點頭道：“是極，魔是我，我卻不是魔。”

“哦？”白髮人轉過身來，麵色如嬰兒般細嫩紅潤，眼神中卻帶著一種滄桑冷酷，他的手中鮮明握著一個白生生的人頭骨，光滑圓潤，想來方纔正在細細把玩。

兩人對視一眼，邁步走了出來。

楊雄戟咕噥道：“早傳聞先登衛裡多魔頭，冇想到纔來就遇見一個。”

後堂房簷下掛著一串角鐵，冇有風，寂靜無聲。

陸厄聞談笑道：“本來魔便是你！”

“我倒看走眼了，你明麵上是築基頂峰的修為，實則遠遠不止，滿身穴竅毛孔十足閉合，竟將一身精氣神鎖得死死的，不像這個蠢物普通恐怕死得不敷快。隻不過刀藏鞘中，忍得很辛苦吧？”

目睹得人生地不熟幾近兩眼一爭光，二爺四下一看，就見火線不遠處有一間不大的屋子，雖也是土坯房，卻刷了一層白漆，門前還豎了一根旗杆，不是酒旗，而是寫了一個“醫”字。

黑袍白髮人點點頭算是回了一禮，道：“我姓陸名厄，寨裡人都叫我鬼醫。能練到起碼練氣頂峰的境地還冇虧空而死，卻又不像兵家將門那些人一樣渾身藥味兒，你是用了甚麼體例？若能教我，前提隨你開。”

“哦……何謂魔？”

尤其妖異的是，這孩子的呼吸極其悠長，的確細不成聞，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修煉了奇特的吐納功法。

等二人出去，此人頭也不回隧道：“新來的？又是兩個練魔功的蠢貨，外頭看著是烈火烹油，殊不知內囊裡已然垂垂空了。你們冇傷冇病的，來我這兒做甚麼？”

小藥童應了一聲，然後自顧自走進了一側的夥房，冇再看三人一眼。

楊雄戟雖是讀書人，卻最看不慣這般神神叨叨的矯情姿勢，悶聲道：“魔門也能稱賢麼？”

兩個先登寨新兵涓滴不見外，抬腳就進。

陸厄看了他一眼，答道：“魔門號稱斷情絕性，其意隻在斬斷修道束縛，鋪高興懷去打劫六合有效之物成績己身，此乃非常之道，而非生性殘暴。”

劉屠狗重視到每片角鐵上都刻了一行字，上寫著：“邊聖門下嘍囉。”

“哦，我少年時有奇遇，獲得一部前人遺著，雖對修行法門所涉未幾，卻記敘了很多一名邊姓賢人的驚人之語，令我眼界大開，獲益匪淺，自此就以邊聖門下嘍囉自居。至今想來，這位邊聖怕是周天外一名魔門大賢。”

前堂無人，撤除一張方桌幾把木椅，就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方桌桌麵上蒙了一張皮子，細緻無毛，非常有些獨特。

二爺笑了，拱手道：“他功力還淺，遲早也會走到我這步。鄙人劉屠狗，本日才入寨，歸在第三旗，見過先生。”

劉屠狗與楊雄戟是趕了個大早就從朔方解纜，入寨跟張金碑交代完尚不到中午。

“方纔張金碑還說寨裡私鬥的底線是不致人傷殘，你卻說有本領接肢換心續命？”劉屠狗驚奇之餘質疑道。

楊雄戟不知二哥哪根筋不對，竟學著寺廟裡的和尚跟人打機鋒，心中升起幾分模糊的不安，故作不耐道：“老陸啊，俺不管甚麼善惡，這晌午就要到了，到那裡去祭這五臟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