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半山之教[第1頁/共3頁]

高子玉忙拱手為禮，歉然道：“家師行事向來高深莫測，陰山接待不周，還望慕容師妹包涵。”

高子玉臉上暴露追思的神情，擁戴道：“師父將我抱在懷中，平空虛渡，如登天梯，將萬千雪峰儘數踩在了腳下。我當時看著頭頂愈來愈近的白晃晃日頭，心想師父莫不是住在那天上？”

“朔方雪花大如席，陰山更在朔方北。慕容師妹頭返來陰山，怕是還冇見過雪國景色吧？隻可惜此時已經入春，雪花難覓，隻餘這些惱人的霧氣了。”賀蘭長春也停下腳步，轉頭笑道。

晁鬼穀點頭淺笑道：“一約既訂，重山無阻。”

慕容春曉纔要說話，俄然杜口不言，昂首看向上方飛舞的霧氣。

慕容春曉曉得不成能問出更多，忽地想起一事，獵奇道：“卻不知是哪位師姊出世行走？”

她稍稍立足，抬眼向著遠方望去。入目處除了少量暴露的玄色岩石，儘是皚皚白雪、皎皎冰霜。

伴著這聲音，三人頭頂天光乍現，霧散雲開。

“我至今還忘不了第一次隨師父入山時的景象，大雪如山崩，滿山滿穀都是奔騰的雪流，聲如波瀾，時有巨石斷裂、砸落深穀。”

高子玉忙笑著承諾，卻從心底裡出現一陣莫名的寒意來，他扭頭看向雲霧深處，心中感喟一聲：“到家了！”

晁鬼穀點點頭道：“既然掌控不決，正宜絕跡塵囂，使此心不見可欲而穩定。凡俗之事，就交由你師妹吧。”

他問的是二弟子。

賀蘭長春微微低頭，右手握拳橫在胸前，恭敬道：“恭喜師尊出關。”

賀蘭長春笑笑，並冇將慕容春曉的恭維放在心上，倒是高子玉謙遜道：“靈山纔是執周天道門之盟主，三位祖師功參造化，我等不堪欽慕之至。”

他伸出苗條的食指，指尖在高子玉腰間竹杖上悄悄一點，那竹杖立即騰起碧色的柔光。

晁鬼穀接著道：“靈感易得，神通難成。現在各家的傑出傳人都出世尋緣法，你意如何？”

說罷他大袖一捲，人已經騰空而起，隱冇入那雲深之處，數息間就消逝無蹤。

她罕見地斂裾一禮，儀態華貴高雅，儘顯高閥仕女的風韻，輕柔隧道：“山主寬宏，六十年論道之期將至，靈山三位祖師掃榻以待高賢。”

腳下的石道盤曲蜿蜒，一頭紮進那覆蓋高低四方的氤氳霧氣，不知通向何方。

高子玉有些吃驚，欲言又止，賀蘭長春卻毫不料外，點頭道：“陰山大恩，小王銘感五內。”

一其中正暖和的聲音在三人耳中響起：“浮雲一彆後，流水十年間，已是久不聞靈山故交的動靜了。”

慕容春曉一襲紫裙外仍舊裹了那件白狐裘，眉眼水潤，清麗脫俗。

這個才攀登到山腰、以貪狼為情意氣象的黒狄小王回身就走，冇有透暴露一絲沉淪。

晁鬼穀看了慕容春曉一眼，還是和顏悅色：“神通不及天數，那裡真能料事如神。偶然紙出世倒還罷了，憑你們幾個竟能窺破神通大陣而鬨動地脈，定然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茲事體大，本座這纔不得不提早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