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歸寧[第2頁/共3頁]

梁太後素淨的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先發製人，殺了他。”

“你能做到，也隻要你能做到。”梁太後朝玉蔻使了個眼色。

“這兩滴眼淚，代價連城。”蕭長寧笑著躲開，又抬高聲音道，“此處不便利，我與你邊走邊說。”

梁太後伸手虛扶起蕭長寧，對慈寧宮的掌事大宮女道：“玉蔻，給長公主賜座。”

慈寧宮的大門緩緩合上，一點一點的，隔斷了蕭長寧孤寂清臒的背影。

“皇上隻需求曉得，本宮當今舉步維艱。我猜不透沈玹，但曉得太後一向擔憂我叛變，對我諸多猜忌，以是我本日纔來特地向太後哭訴委曲，以驚駭沈玹為由，消弭太後對我的防備之心。”

“皇上駕到——”

“太後與阿姐說了甚麼？”蕭桓睜著清澈的眼睛，擔憂地望著蕭長寧。

蕭長寧微顫，側首避開梁太後冰冷的手指，一滴淚滑過她的眼角，洇濕了纖長的睫毛，“兒臣冇得挑選了，對嗎？”

太後直起家，“說來聽聽。”

“但是……但是沈玹是個宦官，不近女色，新婚以後我們一向分家，並不敦睦。”

“那就想儘體例，讓他對你放下防備。”

“自父皇歸天後，您就以羈繫為由收回了本宮的六百食邑。現在我身在東廠，如果無權無勢，吃喝用度都要仰人鼻息，又如何助太後孃娘同謀大業？”

蕭長寧並不籌算瞞著親弟弟，歎道，“她給了我一瓶毒-藥。”

蕭桓撓撓頭，“阿姐如何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朕都胡塗了。”

見她不語，梁太後強迫性地扳開她緊攥的五指，將藥瓶放在她的掌心。

冇推測他會來此，蕭長寧下認識地背過手去，攥緊了手中的藥瓶。

蕭長寧還是呈驚駭猶疑之色，後退一步，紅著眼道，“兒臣打不過他的，這本來就冇有勝算。”

“群狼環伺。”梁太後咀嚼著她的話，忽的斂了笑意，坐直身子，頎長冷酷的眉眼直視蕭長寧，“若想不被野狼咬斷喉管，便隻要一個彆例。”

“那這毒豈不成了燙手山芋？用也不是，不消也不是……”

清楚就是一隻披著兔皮的小狐狸！

“當時天然！東廠群狼環伺，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毒宦官，我一個弱女子在那種是非之地能活過幾日？”

蕭長寧垂眸望著掌心的藥瓶，深吸一口氣，“兒臣有一個要求。”

“比殺我更嚴峻。”蕭長寧四下環顧，見無人，便低聲道，“她要我殺沈玹。”

“阿姐！”小天子蕭桓疾步走了過來，一邊倉促揮退宮人，一邊拉著蕭長寧的袖子道，“你還能活著回宮真是太好了！擔憂死朕了嗚嗚嗚……”

“你承諾了？”蕭桓急了，兩眼發紅道，“你可不能承諾！沈玹是甚麼人，太後和錦衣衛批示使霍騭都殺不了的人，你如何能夠……”

“今後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記著，你早已冇了退路了。”梁太後微微一笑，“你的要求，哀家允了！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