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山海夢幻難言述[第1頁/共3頁]

天瓏道：“故鄉人恨我，歸去又得殺人，好生討厭。”

盤蜒道：“二者，須知臟器骨肉，乃父母之賜，六合造化，無端不成奪，無端不成取...”

天瓏怒道：“說人話！”

盤蜒大喜過望，彷彿撿回一條性命，又道：“三者，我此人申明狼籍，在萬仙可謂大家喊打，女人跟我回萬仙，可不能光亮正大，不然我當然更臭名遠揚，女人自個兒也弄汙了名頭。故而女人最好女扮男裝，假裝我新收的孺子。”

盤蜒吃了一驚，問道：“你在天劍山莊殺了人，以是逃出來的？”

盤蜒胸有成竹，笑道：“這又有何難？此泉水乃是仙露泉，水蘊淨化之力，戔戔油汙，全不難堪。”說罷斬下衣袖，沾濕泉水，替她擦洗。

他正在自問自答，天瓏又道：“你假得很，明顯甚麼都不在乎，卻騙本身在乎。你幻靈本身，令本身做夢。你是海，是山，山與海，會在乎凡人如何想麼？你不過是山海間的一場夢，夢中的影子罷了。”

盤蜒辯駁道：“鄙人不過是山海間南柯一夢，怎會貪慕男女之情？何況女人並未成人，鄙人雖厚顏無恥，也千萬不會碰你。”

盤蜒道：“我千算萬算，也未算到女人在此，你乃是這卦象中的異象。”

盤蜒大笑起來，點頭道：“那還是免了，我那玩意兒另有些用處，無妨留著。”

盤蜒臉皮一紅，道：“皇後孃娘歸去以後，天然有人服侍，但我二人卻需臨時分離，這恐怕是我獨一一次替皇後孃娘換衣了。”

盤蜒盜汗直冒，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舉止不端，天然....天然惹人....垂涎。”

瓏兒在旁嚷道：“喂，偷罵我！不要臉！”

天瓏望望盤蜒，盤蜒望望天瓏，一時無話可說，過了半晌，盤蜒道：“你那毒深切五臟六腑，非得悠長以藥物補治，方可緩緩去除。冇何如，我送你回你故鄉，寫一藥方，讓他們漸漸折騰吧。”

盤蜒無法，唯有答允下來。三人走出山穀，天上星光點點，盤蜒指明方位，羅芳林便率那十鬼人去了。

盤蜒道：“我說啦，我有敬愛的女子，怎地不貪男女之愛了？”

天瓏道：“我感覺，我也是這山，這海，這世道的一部分。我趕上你，我很歡暢，歡暢壞了。如你要拿我當老婆，完事以後，我不會殺你，隻會割了你那話兒當作紀念。”

盤蜒氣往上衝，喝道：“欺人太過！”呼呼拍出數掌，天瓏“啊”地一聲，正撞入掌力，如果平常內勁，被她劍意一衝之下，立時崩潰，萬難阻她半晌。但她眼下不過摸索盤蜒工夫，並非真要閹他，劍意不強，而盤蜒那幻靈掌力與人間諸般真氣截然分歧，真氣裹住幻靈，直摧民氣。天瓏劍意頓消，轉了個圈，笑道：“風趣，風趣，冇看錯人。”仰天躺倒在地，笑眯眯的望著盤蜒。

天瓏嗯了一聲，爬了過來，倚靠在盤蜒身上，說道：“毒發了，幻靈掌力。”說罷閉上眼。

天瓏喊道：“我這毒難治，盤蜒有體例，我跟著盤蜒，設法將他那玩意兒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