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牆前飄霜行路難[第1頁/共4頁]

盤蜒道：“看來時候已到，這冰牆將垂垂溶解，再過幾年，便會不複於此。咱倆運氣不壞，或許是剛好頭一個目睹此事。”

盤蜒神采有幾分倦怠，他道：“我實不知是在幫你，還是害你。事到現在，你該如何向全軍交代？”

接連數日，盤蜒竟就此不見了。軍中有人鬆了口氣，有人則覺得他悲傷遠走。東采奇茫然若失，心中五味陳雜。

阿道狐疑重重，看她一眼，不再多問，更不再理盤蜒。

她趕往虎帳，措置閒事瑣事，忙活好久，至第二天中午，雄師束裝齊備，糧草隨行。那滔鼓、李戀、慶仲等皆主動請纓，東采奇見有這很多妙手互助，不由得信心大增。

雄師挑荒山野嶺、天險地淵行軍，鬼虎派萍蹤時斷時續，總未能追上。東采奇暗呼老天保佑――若當真在此將仇敵剿除，她便再無藉口突入北地了。

盤蜒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兵馬，旁人與他答話，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迴應。他身份武功皆聞名當世，凡人對他愛護，隻當這是大神仙的怪脾氣。到了晚間，盤蜒便不知去處，誰也找不到他。有人猜想道：“這盤蜒大仙明顯對我們采奇侯爺情義深厚，這數月來對她照顧極多，隻是兩人不知為何，生了嫌隙，盤蜒大仙不肯認錯，又放心不下她，便想出這麼個彆例來表白心跡。”

東采奇不由擔憂，問道：“前輩，這工夫需‘本身刻苦，親人刻苦’，我以往遇敵時，見那鬼虎派仇敵食人血肉，極其殘暴，但卻是以功力增加。莫非...莫非我終究也不得不如此麼？”

阿道心中有火，說：“你瞧甚麼熱烈？你想看我們笑話麼？”

盤蜒道：“我是來瞧瞧熱烈，並無它意，你們也不必管我。”

馬車鄰近雄師，停了下來，使臣認得車旁保護恰是蓮國護糧官兵，奇道：“諸位怎會來此？”

東采奇在絕壁上凝睇好久，深吸一口氣，心道：“老天保佑，讓我....讓我此行能夠....”

東采奇知他是破雲仙使，身份不凡，如過了冰牆，極易惹出大爭端來。她本已極其擺盪，但見此征象，便認定天意如此，再無遊移。她踮起腳尖，在盤蜒臉頰旁一吻，說道：“師兄，多謝你一向以來的照顧。”隨後，她轉過身，行動沉穩剛毅，朝大營處走去。

阿道無法，當即置之不睬，回到東采奇身邊，低聲問道：“你奉告他....我對你所說之事了麼？”

驀地間，隻聽遠處車輪聲骨碌碌而來，稀有十輛大車快速駛近，車上乃是蓮國國君旗號。那使臣莫名其妙，驚詫望向東采奇，但她也一頭霧水。

東采奇“啊”地一聲，心想：“他.....將此事攬到本身頭上了？他這麼一說，即使將來皇上見怪下來，我罪惡也能減輕大半。他並非跟著來瞧笑話，而是誠懇想幫我。”

隨後護糧官批示部屬，將糧車送入東采奇軍中，待籌辦齊妥，雄師持續上路，蓮國諸境，不再禁止。軍中有功德者歌頌此事，稱：“盤蜒大仙巧送交誼，助我們侯爺途中順利。他這和順手腕，哪個女人會不動心？我們侯爺若再無動於衷，那未免也太鐵石心腸了。”東采奇胸中情絲萬縷，但見不著盤蜒，卻也無處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