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夢裡夢外皆是客[第1頁/共4頁]

道兒清算妝容，清算表情，又變得殷勤體貼起來，與盤蜒相擁，歎道：“我聽皮特古爾說，他在軍中見到了你，與你在一塊兒的，另有個不人不蛇的女妖怪，麵孔依罕見些熟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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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蜒也淺笑道：“我承諾過你，我的老婆隻要你一人，再說采奇她誌向弘遠，毫不肯範圍於此。”

盤蜒皺眉道：“那鄰近楚小陵的明月城，楚小陵為何不派兵彈壓？”

濟節道：“泰家昔日與我萬鬼締盟，金蟬宗主身後，其妙手於萬仙山中幾近死絕，殘剩少數，現在才冒了出來。”

盤蜒道：“她已曉得我是盤蜒，但卻仍去很遠的處所了，好久好久，我們都不會再見麵。”

此時，濟節上前，說道：“宗主，寄國叛軍，現在勢大，攻打坤山鎮、朱仙鎮、韓通鎮，皆已淪亡，固然仍頗偏僻，但需早些措置了。”盤蜒身份特彆，俗世尊為涉末城主，道家則為萬鬼宗主，濟節是魔龍派鬼首，故而以宗主相稱。

盤蜒將她抱起，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點頭道：“我若真信此言，便毫不會再見你一眼，更不容吳澤活著。吳洲罪大該死，但澤兒卻絕無錯誤，我必好好正視他，將來委以重擔，當為國之棟梁。”

道兒這才放心下來，敵意儘消，由衷馳念起東采奇的好。兩人身子緊貼，道兒情動，親吻盤蜒，盤蜒發揮幻靈真氣，令她墜入情慾夢境，將她放在床上，造出些聲響，過了一個時候，才走出小築。

眾臣呈上奏章，盤蜒措置極快，似對每件事的後果結果皆瞭如指掌，天文地理、民氣民情，無不滾瓜爛熟，故而成竹於胸，皆有清楚主張。蒼狐即便聰明不凡，卻對盤蜒才調讚歎不已，暗忖：“不知多年後，我熟諳了政事，可否企及叔叔韜略之五成？”

吳澤不敢違背，一邊跟從，一邊身子顫栗不斷，自發每一步都往鬼門關中走。盤蜒帶他與道兒穿過棧橋，來到後山一座清雅小築，關上門，才道：“方秀士多不便，有些話在此說吧。”

道兒見他不語，立時闊彆盤蜒，側頭落淚不語。盤蜒歎道：“好，我將那湖地封給澤兒，此後待吳洲孩兒長大，便由他轉贈給那孩兒。”

屋外站著十個道兒的侍女，皆身懷技藝，身姿矗立，見到盤蜒，齊聲問候。那領頭的侍女叫王欄，邊幅平平，但據傳武功極高，是春林國贈給道兒的厚禮，道兒對她非常倚仗。

吳澤跪地叩首，連聲伸謝，但想起死去的吳洲，悲哀難以自已，墮淚哽咽起來。盤蜒反而生出敬意：“這孩子真情透露，親情為重，心腸實在不壞。”遂命吳澤退下。

蒼狐見群臣滿臉紅光，自大高傲，神采既歡暢雀躍，又鄙夷至極，彷彿那叛軍所言荒誕絕倫，不堪入耳。

一　　吳澤反更怕了些，神采忽紅忽白，隻死死垂下腦袋。

盤蜒不由皺眉，深思：“我剛警告你莫要爭權奪利，你怎地又要封賞？吳洲孩兒尚未出世，那封地等若落在你手裡。”

道兒頃刻眼冒金星，汗毛直豎，嚷道：“你...你說甚麼？你許給他城主之位？你怎能...如此草率？他武功尚不及濟節、楚小陵，我也更勝他一籌，這....這雜毛混賬...”她這一年多來最怕之事，便是蒼狐登上高位，本身尊榮不再，此後處境堪憂，卻想不到徹夜喪子之餘，凶信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