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該出手時就出手[第1頁/共4頁]

天心實在並不覺得苦，但仍點了點頭，道：“張兄，大丈夫能屈能伸，百折不撓，你為一戔戔女子尋死覓活，好生讓人瞧不起了。”

盤蜒道：“我本覺得我倆是同一類人，同而相斥，異則互補，我害怕於你，故而非與你爭鋒相對不成。現在見你這般窩囊模樣，我可當真放心了。很好，很好，張師兄，張千峰，你便這般委靡下去，我便歡樂不儘。”

張千峰問道：“甚麼莫要躊躇？”

天心奇道：“你安知的如此詳確？”

天心叱道：“你發甚麼瘋？那潔澤乃是一吸血女妖，不折不扣的妖魔！你與她既然無緣，便當儘早罷休，何必糾膠葛纏，死皮賴臉的？”

張千峰心知本身公然如此，慚愧無地，緊咬嘴唇。

張千峰神采猜疑，很久以後，目呲欲裂，大喊一聲，如見鬼般推開盤蜒，顫聲道：“你怎會曉得這句話？你從那邊聽到這句話？”

盤蜒見張千峰不答，又道：“師兄，莫要躊躇。”

天心甚是對勁，笑道：“你們男人啊，便是三心二意，既想奉迎這個，又想妄圖阿誰。你先前願替我享福，我便曉得你打甚麼心機了？你眼下裝的苦情，實則子虛的很。”

盤蜒沉默半晌，俄然道：“師兄，我來問你，若你身邊最敬愛緊密的戀人，一個個兒與你反目成仇，視你為敵，你又當如何是好？又或是你神態不清，行事倒置，竟殺儘統統同門親朋，過後復甦，你又會如何？”

盤蜒不再理他，對張千峰道：“師兄，我識得一人，那人與你非常類似。”

張千峰道：“類似？”聲音衰弱，彷彿夢話。

天心厲聲道：“你說甚麼？”

張千峰道：“不，多虧師弟打醒了我...”盤蜒驀地又是一拳，打得張千峰鼻血長流，張千峰驚怒交集，說道：“你...”

張千峰道：“盤蜒，如有朝一日，因你無能，竟害得振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又被你打下絕壁，受儘苦頭，你也定會如我普通慚愧萬分，難以自拔了。你不經曆此事，萬不會明白。”

天心不由駭然，說道：“這潔澤已如此短長，她竟不是這裡最傷害之人麼？這群萬鬼也與我們天劍派為敵，但是與黑蛆教勾搭的？”

張千峰默不出聲，過了好久，終究說道：“感謝。”

天心長歎一聲，低聲道：“可我爹爹...畢竟是個不幸人，真不知他怎會落入那潔澤手裡。”

盤蜒道：“方纔我揍你一拳，你躊躇不決，要還手，卻又忍耐住了。先前相鬥，以你工夫，以下定決計要將天心公子父親擊殺，勝負早分，也不會被潔澤趁機所傷。再之前救江湖豪客時，你也曾躊躇；過往召開元、於步甲欺上頭來，你何嘗不遊移？你想要救人，便脫手去救。想要殺人，便罷休去殺。想要追潔澤，一輩子不與她分離，便潔淨利落的墮入魔道。若想斬妖除魔，便磨刀礪劍，動手無情。豈能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盤蜒道：“你看看天心公子，他境遇與你比擬，豈不悲慘萬倍？你可見他如此泄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