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古時文書字透情[第1頁/共3頁]

陸振英腦中驀地一陣衝動，彷彿平空一道陽光穿破烏雲，她退到盤蜒身邊，眺望石壁，眼中神采飛揚，但仍不時茫然。

曹素仍看得雲裡霧裡，陸振英卻頃刻開竅，眼中如在黑夜中見到星鬥普通，數不儘的訣竅法門湧上心頭。她心想：“不錯，不錯，與真正勁敵比武之際，如假想悠遠，遠賽過執迷麵前，這張圖全數合來一瞧，若能貫穿，再逐字逐句修行，便可知真正浩大無垠的神功。不管仇敵數量多少，功力多高，這劍訣皆可除滅。”

她見盤蜒與曹素站在一旁，曹素衝動的渾身顫栗，似將近哭出來了，盤蜒眼中則儘是垂憐、歡樂、神馳之情，似比他自個兒練成神功更歡暢很多。

盤蜒道：“而我是那續夢鬼？那好，那好，續夢鬼欠虎鶴神太多，他與她結婚，卻反而侵犯她，殺她親人。他本該伴隨她長生永久，可隨後又拋下她做夢去也。眼下你將這債算到我頭上，我此人最重信諾，這輩子唯有與你相伴，寸步不離了。”

她修煉軒轅雷霆真氣、虎鶴雙絕劍法已久，既有苦戰，又知事理，此時見了文書，如得了神師指導，稍一動腦，便有難描難述的頓悟，她心花怒放，如饑似渴，貪婪的打劫學問，但在腦中僅一逗留，便立時如潮流般流去。她心中憐惜，不由得哀思起來。

卻聽盤蜒說道：“真靈循環入海，得業報，知無常。業報者，因果也。無常者，非恒也。但是因果雖明，豈是定命？故而循環之海，無常性也，一物有萬態，一刻如千年，一花結萬果，一靈納萬魂。循環海乃六合因果報應，亦為無常非恒，故而天道無常，因果非恒。”他筆墨成就高深，已讀懂那雕文真意，故而擇要緊的說了出來。

陸振英見那筆墨形狀奇特，彷彿人使劍普通，但劍招狼藉，零瑣細碎的，徒具情勢，而毫無能力，確然是她儔國虎鶴劍法的樣貌。她心想：“那位虎鶴神留下文書，但並偶然訣，當年這劍法便是如此傳入儔國的，也難怪多年來僅為儀仗花腔，冇法真正與人鬥劍。若非盤蜒哥哥指導於我，我便是做夢也想不到以此迎敵了。”

陸振英低聲道：“你要找些甚麼？虎鶴雙絕麼？”

陸振英擦乾眼淚，笑道：“這孩子，說話好不吉利，好啦，好啦，我們今後躲到你瞧不見的去處，這總成了麼？”

盤蜒俄然退後幾步，站在遠處，靜觀這很多筆墨，似將其當作一副畫來瞧，神采高興，似大有貫穿。

曹素聽兩人說話肉麻，渾身雞皮疙瘩，嚷道：“喂，喂，二位師長，你們為何說的跟存亡彆離普通？”

陸振英微微一笑，對伯頃道：“不錯，我已找到消弭魔障的法門，前輩可否帶我走上一趟？”

盤蜒道：“師妹，你想通了麼？”

陸振英心念電轉：“是啊，天道無常，因果非恒，我一劍刺去，若心存公理，心遠邪魔，便有無儘變數，劍應天道，故而我這一劍乃六合正氣所聚，我無需管那邪魔了局如何，因我為正，故天必助我。”

伯頃點頭道：“虎鶴神成心，我們豈敢不遵？”當即領盤蜒、陸振英前去一座大山洞中，此洞廣廣泛博，高低相聚極遙，洞中花花草草，溪水流淌，不似石窟，倒像花圃。山壁經人鑿刻，光滑如鏡，牆上刻字，仍星星點點閃著白光。伯頃恭敬說道：“虎鶴神，這便是您宿世所留筆墨。”